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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活着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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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裡克山谷真的非常小,轉出墓園沒多久,鄧布利多安排的“住處”就到了。當然不是佩妮所認為的旅館,而是一間帶着花園的二層民居。

房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常春藤的枯枝密密麻麻地覆蓋着土色的磚牆,可以看到露出來的部分已經斑駁不堪,但是院子裡的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齊齊,兩棵高大的女貞樹上結着飽滿的果實,低矮的冬青籬笆似乎被剪出了某種造型,天色太暗了,有些看不清楚。

一個看上去比房子還老的矮小婦人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夜安,巴沙特女士!”斯内普微微欠身,行了一個标準的斯萊特林見面禮,向來冷冰冰的腔調裡滲入了一絲滑膩,“鄙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忝為霍格沃茲魔藥學教授,兼斯萊特林學院院長,受鄧布利多校長之托,送佩妮·伊萬斯小姐和哈利·波特來戈德裡克山谷祭奠波特夫婦,今夜便多有打擾了!”

佩妮暗中為這“裝腔作勢”的發言翻了個白眼,但她沒有當面拆台,很給面子地跟着行了個屈膝禮:“佩妮·伊萬斯,哈利的姨媽,今晚打擾了,巴沙特女士!”

“不要客氣,快進來吧孩子們。”老婦人笑眯眯地說,“哦天哪,真不敢想象小哈利已經長這麼大了!看着還挺重的,快把他放下來歇歇吧,要不要喝點什麼?”

她輕輕揮動魔杖,讓壁爐裡的火焰變得更明亮了一些,佩妮這才看清楚,房間裡的擺設也非常陳舊,每一件都像是年代電影裡看到的,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着柔和的光澤。

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巫師家的客廳,與佩妮平時喜歡的淺色系的明亮的客廳大相徑庭,但這裡蘊含的那種沉重的歲月感,深深吸引了熱愛曆史的佩妮。

“放松,孩子,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看着佩妮把哈利放在小床上,仔細地掖好被子,還不放心地試了試額溫,巴沙特女士露出一個贊許的笑容,“西弗勒斯說哈利剛喝過穩定劑,10小時之内都不會醒,夜還很長,也許你願意和一個睡眠不足的老太婆聊聊天?我這裡有很多莉莉和詹姆斯的照片,過來看看吧。”

“那就謝謝您了,巴沙特女士。”佩妮順從地跟着她走下樓梯。

“叫我巴希達就好,孩子,阿不思還有莉莉他們都這麼叫我。”

“好的巴希達……等等……恕我冒昧……您是《魔法史》的作者?!”佩妮反複把巴希達·巴沙特這個名字咀嚼了兩遍,再結合這個古老的房子,覺得自己似乎遇見了不得了的事情。

“啊,很高興你知道拙作……我是說,畢竟它不是你的教材,不是嗎?”巴希達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她的年齡看起來真的很大了,眼睛裡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白翳,就像兩粒蒙塵的寶石。

“事實上,我讀過!”佩妮激動的時候,聲音就會變得有些尖利,她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趕緊壓低了聲音,“前幾年為了了解莉莉的生存環境,我把她留在家裡的課本都讀了一遍,而《魔法史》是唯一隻需要思考,而不需要任何……我不具備的能力去操作,所以我就多讀了兩遍。”

“真的?”巴希達笑彎了雙眼,“那可真是太難得了,據我所知,年輕的孩子們很少有喜歡曆史這門學科的,阿不思和蓋爾當年的魔法史成績都很糟糕……不過他們上學的時候這本教材還沒寫出來呢。”

“我是曆史專業的學生,”佩妮很自豪地說,“我的偶像弗朗西斯·培根爵士說:‘讀史使人明智’,我最喜歡曆史了!”

“太好了,孩子,哦我可以叫你Tuney嗎?快嘗嘗我做的南瓜蛋糕,詹姆斯和莉莉特别愛吃。”巴希達把佩妮推坐在沙發上,緊挨着斯内普(後者看起來非常想躲開,但是很遺憾這張維多利亞式的沙發就這麼大,想躲也沒地方躲),然後揮動魔杖,一大盤南瓜蛋糕瞬間出現在茶幾上。

“好的謝謝,對了巴希達,我可以問個問題嗎?關于1612年的妖精叛亂……”

“……是這樣沒錯。對了,快來看照片,這是小哈利出生那天……”

“天哪波特那個蠢樣,真是不忍直視……我現在開始擔心哈利日後的形象了……”

“是啊,波特家的某些血統真是特别頑固,我跟他們當了一百年的鄰居,你看這是哈利的祖父、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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