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歸嶼雙手攬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些,随後,他空出右手,輕聲細語地說着:“坐穩點,别摔了。”
她半睜着眼整個人迷迷糊糊地應着。
蘇歸嶼拆開外賣盒,用着湯勺,小口小口地遞到姜禾嘴邊。
她張着嘴,人虛虛地窩在他的懷裡,吃到好吃的,還會動動嘴,讓他多來兩口。
蘇歸嶼舀來一勺排骨湯,笑着說:“你真是大爺。”
“讓你提前感受伺候大爺的感覺。”她懶散地擡起眼皮,絲毫不客氣,“那個再來一點。”
“别光吃肉。”蘇歸嶼眉頭微蹙,舀了點綠色的菜,往她嘴裡塞。
青菜的澀感在口腔裡炸開,她那張臉瞬間揪在一處。
她艱難地将它們吞下,正準備開口罵他,可想到這完美的服務,又硬生生壓了下來。
但她又不想這樣放過他。
姜禾稍微調整位置,将雙腿搭在他的腿上,時不時左右搖晃着。她扯來抱枕,雙手抱着,人微微下移,頭靠在他的腰腹處,成半躺着的姿勢。
蘇歸嶼身體一僵,突如其來的柔軟感讓他一時忘了動作。
姜禾悠閑地晃着腿,一下又一下的用腳撞着他的腳背。
她的腳沒有什麼肉,腳背上若隐若現出幾根蔓延的青筋。她也與其他人不一樣,指甲上沒有去上色,它是自然的粉白色,看起來很小巧很精緻。
她的力道很輕,也很癢,像是無意,也像是有意。
姜禾張了半天的嘴,見沒有進食,她笑着催促:“繼續。”
他随意地扯着嘴角,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繼續給她投食。
但某人好像并不想這樣結束,她将腳踩在他的小腿上,一角的褲腳凹陷,她就去踩凸起的部分。
凹陷,凸起,再凹陷,再凸起,一個無限循環的過程,玩的不亦樂乎。
“很好玩?”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
“還好。”腳上的動作依舊不停。
蘇歸嶼冷笑一聲,單手鎖着她的脖子,食指往上用力,頂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他。
姜禾眼珠往上翻,眼裡皆是困惑。
蘇歸嶼輕笑着。
小騙子,向來愛裝傻。
他弓着背,身體向前移上兩寸,空着那隻手抓着她的腳踝,稍微用點力,白皙的肌膚上浮現起一圈紅暈。
“你說我再加點力,它會不會斷掉。”
姜禾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神仙?”
“捏不斷那就咬斷它。”他的指腹揉搓着那處肌膚,“留個牙印應該會很漂亮。”
他雖說着話,眼神卻落在眼角的紅痣上。
跟上次一樣,很美。
姜禾也記起那天晚上照鏡子發現的,很淺,但她第二天還是要用粉底液遮蓋。
那次還算輕的,都留個兩天,萬一......
她咬着下唇,看着他。
他眼神深邃,眼底閃起淡淡暗光,似乎下一秒會将她吞噬。
姜禾心裡一慌。
艹,他還真想來。
“嗯?”頂着下巴的食指卸力,緩緩下移,輕點着她的喉嚨骨。
他用着很友好的語氣詢問,但無形間總給人一股壓迫:“我試試?”
姜禾吞着口水,試探道:“你要是這麼喜歡在我身上留牙印,要不你挑個地方咬我一口,我去紋身上。”
他眉頭一皺,語氣嚴肅:“不準。”
她左手抱着抱枕,右手放在抱枕下面,壓在右大腿上。
她垂着腦袋,輕聲問:“為什麼?”
“不想你受這個苦。”他松開她的脖子,摸着她完好無損的耳垂,“再說,你們家不是......”
“可是......”
“沒有可是。”他很認真地說,“你的身體是你的,沒有必要留下我的印記。”
不管有沒有那個規矩,他都不想要她這樣。
姜禾舔了舔嘴唇,想說些什麼,可一見他那認真的模樣,又将話塞進肚子裡。
算了,一切随緣。
蘇歸嶼還停留在姜禾的話裡,并沒有發現她的變化。
他繼續說着:“但我覺得你這個想法極好,要不你咬我,我去紋。”
他将袖子往上來,露出一節小臂:“你就咬這,我當當花臂哥。”
姜禾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臂上,笑罵道:“神經病。”
“你不咬那我咬。”蘇歸嶼将禁锢腳踝的手松開,雙手掐着她的腰間,把她放在沙發上。
他單膝跪着,擡起她的右腳搭在他的膝蓋上,頭微低,準備下口。
坐在沙發上的姜禾傻了眼,隻見黑壓壓的一片打在她的身上。
她驚喊着,一把拽起眼前的黑發:“住口!”
他随意地撩起眼簾,問道:“不願意?”
她面色難堪。
咬腳,實在......
姜禾将腿抽出來:“我想起來還有事情沒有做,先走了。”
她雷霆般的速度穿上拖鞋,頭也不敢回頭,連忙往卧室跑。
蘇歸嶼倒是沒有被拒絕的尴尬,若無其事地吃着剩下的飯。
姜禾回到房間裡,一股腦的躺在床上。
“不要臉,他簡直太不要臉了,連這種......”
她拍打着被子,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拿出手機,點開蘇歸嶼将複合攻略對象幾個字改成了——
無臉俠(一坨大便)。
“這果然适合他。”姜禾滿意地點着頭。
随後,她點開鍵盤,在這個新備注的見證下,敲下兩個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