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一直守在實驗室門外,見蘇歸嶼出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蘇工,您好,我是傅總的特助我姓劉,名拜”劉拜伸手,微微彎腰。
“你好。”蘇歸嶼禮貌性的淺握一下,很快又松了,“有什麼事?”
劉拜面帶笑意,說:“傅總知道蘇工您忙 來一次很是不容易,想着請您上去喝茶,聊一聊。”
傅總,傅言宥。
蘇歸嶼眼眸一眯,心裡默念。
他抿了抿嘴,說;:“有勞了。”
劉拜帶着蘇歸嶼到了30層後,他先敲敲門,後再打開,讓蘇歸嶼一個人進去。
“蘇工,你請。”
“謝謝。”等蘇歸嶼一踏入,他立馬合上了門。
他很想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普通階級的工資并不允許。
蘇歸嶼一進門就見,傅言宥坐在沙發上泡茶。他打開罐子,右手腕微轉,左手托着茶壺,茶葉準确無誤的落在壺肚裡,他提起一旁的山泉水,水流細絲,緩緩倒入。
傅言宥将茶壺放在電磁爐上,打開開關:“蘇工,這是我新收的茶葉,西湖龍井的明前茶,你嘗嘗如何。”
蘇歸嶼落在他的對面,看着沸騰的氣泡,說:“我一介粗人,這種上好的茶我怕是品不出來。”
他對品茶什麼的不感興趣,但西湖龍井的明前茶他還是聽說過的,據說可每斤可達上萬元,甚至更貴。
傅言宥拿起一個小杯子,先略過一遍清水,再添滿。
他遞到蘇歸嶼手邊:“茶葉不過是些平常物,若蘇工喜歡,随意取走便是。”
蘇歸嶼搖晃着杯子,嫩綠清澈的茶水蕩起一圈圈波浪,茶葉的清香洋溢在整個辦公室裡,沁人心田:“是個好茶。”
他一飲而盡,放下茶杯:“但我這個人不喜歡拿别人的東西,傅總的好意我實在受不了。”
傅言宥手指微屈,抵在桌沿上,他面帶微笑:“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蘇歸嶼雙腿叉開,雙手搭在膝蓋上相交着,“茶葉還是要留給懂他的人,不合适的人取回家,也是暴遣天物。”
傅言宥把玩着袖口,挑眉上挑:“嗯?”
“隻是發表一下我的觀點。”蘇歸嶼松開手,往後一躺,整個人懶洋洋地,“畢竟我們做實驗的,就愛扯這些。”
“傅總,不會介意這點職業病吧。”
傅總嘴角一僵,很快,他又笑道:“自然不會。”
“既然傅總不介意,那我也不收着了。”蘇歸嶼依舊懶散,說話的語氣都很不着調,“做事情幹脆一點,我不喜歡繞彎子。”
傅言見他知道,也不想裝了,直接将藏在身後的文件拿出來:“蘇工你雖不是上衍科技的人,但來了這,做了員工的事,那也算公司的員工,該給你發工資的一分都不會少的。”
他把文件翻到的薪水那頁,然後推到蘇歸嶼面前:“你看看,有沒有不合适的地方,蘇工的合同都好商量。”
蘇歸嶼依舊保持着那個動作,他随意地瞟一眼,輕笑着:“上衍科技不愧是大公司,出手就是不一樣。”
一個月50萬,真的很難讓人不心動!
傅言宥胸有成竹的把筆遞給他:“蘇工的能力配得上。”
一個研究員地位再高,能力再大,不也是需要生活。
他就不信有人會願意一輩子守着那幾千的薪水。
傅言宥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條斯理地品着,餘光還不忘盯着蘇歸嶼看。
蘇歸嶼緩緩打開筆蓋……
傅言宥嘴角忍不住上揚。
一級研究員也不過如此!
等到了我的手下,一切還不是我說了算。
“啪嗒”。
蘇歸嶼又将蓋子合上,他随後一扔,筆穩穩當當地落在文件的那一串零上。
他散漫又放浪不羁地說着:“我不缺錢,對錢也不感興趣,更不想當所謂的打工人。”
“我來這裡是受人之托,該怎麼做我和她會自個商量,就不容你們外人來插手了。”
她找我便是家務事,你找我關我什麼事。
傅言宥也不氣惱,從容地喝着水:“她既然在我的公司那就是我的人,怎麼會算外人。”
“我相信她也會很高興我的做法的。”
她那麼愛錢,看着就知道家裡很困難,我就不信高薪資留不住她。
蘇歸嶼冷笑:“姜禾不會在你這裡待太久的,也不可能會是你的人。”
傅言宥反問:“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
他很自信,蘇歸嶼現在和姜禾沒有在一起。
“自然也不是我的。”蘇歸嶼出言極速,沒有做任何思考,“姜禾是一個有思想有能力有抱負的人,她不會變成誰的附屬品,她永遠都隻會是她自己。”
蘇歸嶼站起身來,收起剛才懶散的樣子,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不要試圖把你的想法強加到她的身上,若你真的喜歡她,便要尊重她。”
從見到對方的第一眼,蘇歸嶼就看出來了,傅言宥喜歡姜禾。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乃人之常情。
但凡事都有一個界限,過于插手那就是騷擾。
蘇歸嶼相信傅言宥能聽懂他的話,也希望傅言宥能做到——
愛一個人就應該去尊重她。
“若真想給我薪水,便付到姜禾的賬戶裡吧。”
他是姜禾請來的,可以免工資幹活,但姜禾是為了公司,給她漲工資是應該的。
說完這些蘇歸嶼沒了繼續跟他交流的興趣,轉眼間去了姜禾的辦公室。
而傅言宥一直靜坐在沙發上,他不同意蘇歸嶼的觀點。
在他看來,愛一個人就應該擁有她,占用她,讓她全身上下刻上他的印記。
能成為他的女人,坐上傅家的當家主母的位置,是無上光榮,沒有人會拒絕,也拒絕不了。
*
不知道是誰把傅言宥找姜禾吃飯的照片放在了公司論壇上。
照片裡,蘇歸嶼懶散地靠在門沿上,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傅言宥看。
傅言宥一身手工定做西裝,挺直腰杆,微眯着眼打量着蘇歸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