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後腰抵在桌角處,眼眸微垂,似乎對于這個問題,并沒有什麼想法。
她說:“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我不喜歡兩者混為一談。”
“讓你當是因為你的實力配得上這個位子,我也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也懂得——”
“大事面前分主次。”說完,姜禾轉身離開。
張蕊怡坐在工位上,一直回想着姜禾說的話,心裡泛起波瀾。
她好像是小家子氣了點。
蘇歸嶼送完姜禾,轉了一個彎去了航天研究所。
“蘇工,你今天不是沒事嗎?怎麼來了。”
“拿一個東西。”
蘇歸嶼打開門,這個東西放這裡很多天了,想着今天送姜禾上班,就随便來拿一下。
拿完東西,蘇歸嶼去到了小區附近的市場買了一隻鴿子,晚上準備給姜禾補補。
回到辦公室的姜禾,緊閉着門,打開電腦,搜索資料。
兩年沒有接觸AI,姜禾承認在現階段确實不如當年,她需惡補,需要比她們都努力,把落下來的部分都補回來。
姜禾手指在電腦鍵盤上飛速跳躍着,打出一條條代碼,删除,修改,反複重來。她輕揉着眼睛,拿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試圖讓自己更加清晰。
她翻着一旁的資料,快速的掃描這這些年航天和AI一起合作的案例,咬唇,思考。
很快,姜禾的手再次敲打在鍵盤上。
姜禾工作喜歡在一個安靜的環境,這能讓她保持安靜,全身心的投入下去敲代碼。
敲完最後一行,姜禾按下回車鍵,整個人有點疲憊地躺在椅子上,雙手在空中甩着,減輕長時間敲代碼帶來的酸疼。
“太久沒有敲了,手速都比不上當年。”姜禾直着腰,雙手互相按着手腕,“看來要多練練。”
她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打開窗簾,發現外頭早已暗沉下來,按着手機按鍵,
17:00了。
第一天,差不多該讓他們下班了。打開門,姜禾走到工位前面,拍着手:“今天是第一天,工作量不需要太大,差不多就下班吧。”
一位比較年輕的女士擡起頭,不敢相信地問着:“真的嗎?”
現在才五點,按照公司規定,我們是早上九點上班,晚上六點下班,提前一個小時的話,說不定還能回家陪陪孩子寫作業。
“嗯。”姜禾點頭,對着他們說:“剛開始大家先調整,免得後面太累跟不上。”
任何事情都講究循序漸進,一來就給他們高強度,怕是很多人受不了。
聽到姜禾的保證,一群人紛紛關電腦,整理東西準備回家:“謝謝,姜總工。”
“沒事,這也算是我的失誤,會議上忘記講了。”
“在我這裡,确保自己的工作完成了并且沒有問題,想走便可以走了。”
人群裡有人舉一反三,問:“姜總工,你這個意思我可以理解為沒有事情的時候可以不來公司嗎?”
“當然,算滿勤。”
這裡大部分都是從原本的AI研究部門轉過來的,平時工作量是很大,但有時也是空閑的,可為了滿勤獎,也會老老實實的坐滿時間。
“太好了,以後會輕松很多了。”
姜禾聽着他們的話,沉默地笑笑,沒有說話。
這就是剛開始到了後期你們肯定會累成狗。
當然為了給他們一個美好的夢想,姜禾沒有說出來,嘴上招呼着他們回家休息。
“姜總工,再見。”
“嗯。”等送走一群人,姜禾讓助理也下班了,她獨自一個人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
姜禾是個規劃性很強的人,隻有今日安排的計劃全部完成了,才會休息。
兩小時後,望着窗外早已烏黑一片的天空,姜禾站在落地窗眺望,看着遠處的市區繁星點點,燈火通明。
樓下,拿着公文包離開的人也隻有寥寥幾個。
姜禾揉着眼睛:“差不多,我該回去吃飯了。”
她走到辦公桌旁拿起手機才看見一條沒有閱讀的信息。
姜禾嘴角勾起笑意,拿着椅子上的包,離開了這裡。
地下停車場,姜禾望着最左邊那輛車,打開副駕,坐了進去。
一到車裡,姜禾脫掉高跟鞋,穿上蘇歸嶼提前準備好的拖鞋。
她半癱在車椅上,側頭看他:“你怎麼來了?”
蘇歸嶼湊近,非常順手地将她安全帶拉好:“有人想我,我當然要來一趟。”
想起早晨時說的話,姜禾扭過頭,阖上眼,不去看他:“誰想你啊,又開始睜眼說瞎話。”
蘇歸嶼看着倒車鏡的反射,某人傲嬌地哼哼,那高貴的小臉是一點也不能掉在地闆上。
“我想你,我就來了。”
她緩緩地睜開眼,擺着手揮在他的肩膀上,輕哼一聲:“知道了。”
蘇歸嶼見她這副模樣,是真的很想把她的臉皮給扯下來。
太裝了些。
許是駕駛位上的眼光過于強烈,姜禾扯着嘴角,提起别事:“對了,下回直接給我打電話。”
她忙于工作沒有空看手機,打完代碼,眼睛又超負額受不了,去窗邊挑望,等發現的時候,信息都過去一個小時了。
“沒事,我剛好閑着。”蘇歸嶼轉動着方向盤,“你眼睛難受嗎?”
“還好,剛剛眺望了會。”
蘇歸嶼伸着手,把副駕駛上車鏡放下了:“隐形摘了吧。”
“也行,戴着累得慌。”
姜禾因長期看電腦的原因,眼睛近視,但還好保護的及時,不算太嚴重。
平時生活裡不帶眼鏡勉勉強強也能看見。
“你看眼睛都有血絲了。”
蘇歸嶼腳踩油門,去到前面那個紅燈處,趁這個空隙,轉手,打開暗格,拿出眼藥水。
姜禾倚靠在椅背上,擡起頭。
“好好閉眼休息。”
冰涼的眼藥水融入眼睛,一雙眼睛得到了釋放,舒服極了:“嗯。”
蘇歸嶼按着車椅,放平:“睡會吧!到家我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