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歸嶼按了負一樓,坐上車。
這輛車還是大學畢業買的,款式到顔色都是姜禾挑的。他平時沒有地方可去,就一直放在車庫裡堆灰。
行起山莊
二樓陽台處,周喃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搭載腿上,另一隻手上夾着肉,挑逗着腳邊柯基。
“來了。”聽到身後的動靜,他放下夾子,用桌上的絲巾擦拭着手,“這回怎麼快就要接小七回去?”
往常蘇歸嶼工作忙時,他就把小七放在他的身邊養。一般沒有一兩個月根本是不會來接它的。
“嗯。”蘇歸嶼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手指勾着,示意小七過來這邊。
許久沒有見到蘇歸嶼的小七也特别興奮,一個勁的往他腿上趁。
他抱起小七,低着頭撓它胖嘟嘟地肚子:“她回來了。”
語氣平靜,但似乎又與平常不同。
周喃看着他,他垂着眸子,依舊悠然自然地挑逗小七。臉上的表情與平日沒有什麼兩樣,但身上的隐約有幾分笑意。
周喃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一個人,很肯定的問:“姜禾。”
“嗯。”提到她,蘇歸嶼臉上地笑意更甚,用筷子給它喂肉吃:“你媽媽想你了,一會回去喊大聲點。”
小七吐着舌頭,死盯着肉,也不管他說什麼,狂叫着,隻想吃。
“貪吃。”蘇歸嶼把肉塞進他的嘴裡,還不望囑咐着:“吃了我的肉,别忘了。”
上下兩排的小虎牙互扯着鮮肉,但為狗機靈,迎合地叫了幾聲:“汪汪汪。”
周喃疑惑:“你們倆這是什麼情況?”
兩年前,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分手,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和好。
這是什麼新型戀愛方式嗎?
周喃扶額。
這還真讓人看不懂。
蘇歸嶼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淡淡地開口:“我們好的很,沒有任何事情。”
周喃:“???”
兩年前躺在那的是誰?
蘇歸嶼拿起牽繩給小七套好:“我先回去了。”
周喃猛地一下站起來:“你坐都不陪我坐一下。”
他嘴角微微勾起,手拍在周喃地肩膀上:“我和你不一樣,家裡還有人呢。”
周喃:“......”
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我看你這輩子肯定會死在她手上。
*
“汪汪汪。”一打開門,小七直奔陽台,往姜禾身上跳。
姜禾還保持着蘇歸嶼離開時的動作,她光着腳互相疊着放在大退下,整個人像是練就了縮骨功,縮在搖椅裡。
面對強大的沖擊力,她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一時沒有穩住,手機從手裡脫離,穩穩當當地掉在鞋子裡。
姜禾一手抱着小七,一手撿起手機。她往手機上瞟了一眼,扯着小七的小尾巴:“還好沒有壞,不然你就死定了。”
“汪汪汪。”小七好像聽懂了什麼,晃着腦袋,在跟姜禾示好。
姜禾放下手機,雙手撐着小七的腰部,颠了颠。
“胖了,看來你爸給你吃的很好啊!”
“汪汪汪。”
“想媽媽了沒?”
小七吐着舌頭,往姜禾臉上舔。
“真乖,果然是媽媽的好大兒。”
“髒死了。”蘇歸嶼把小七從姜禾懷裡抱下來放在地闆上,他拿出一張濕紙巾替姜禾擦拭臉上的口水,“滿臉都是。”
蘇歸嶼擦得輕輕的,她隻能感覺到濕紙巾的冰涼和他指尖的溫度。
冰火交替,讓她有點不适宜,擡頭便看到蘇歸嶼的嘴唇。
想到了中午那個吻。
她下意識咬着唇。
感覺還不錯。
“又想什麼呢?”蘇歸嶼見她又出神,有點無奈。
一天天的也不清楚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事。”姜禾尴尬地笑着,她穿上鞋,抱起小七,離開了這裡。
太丢人了。
真的是太丢人了。
她腳上健步如飛,孫堅關好門,躲在房間裡逗小七玩。
蘇歸嶼也沒有管她,拿着從回來路上買的菜進了廚房。
一個小時後,蘇歸嶼盛好兩人的飯,趁着嗓子叫姜禾吃飯,“去洗手了,準備吃晚飯了。”
“一會。”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還在那邊跟小七打鬧。
蘇歸嶼無奈地笑笑。
我就知道把它帶回來,姜禾會忘記自己。
他單手拎着小七,把它專屬飯碗邊走去:“去吃飯。”
“沒意思。”等姜禾走後,蘇歸嶼對着它說,“讓你對你媽媽熱情點,不是叫她忘記我。”
“要是還有下次,你就去外頭住,别回來了。”
聽到姜禾洗完手出來,蹲下,拿出一旁的狗糧往它的碗裡倒。
姜禾離那個位置有點遠,看不清蘇歸嶼隻倒了平常的一半。
“别說,小七被你養的很好啊,胖了不少啊。”
“那當然,我還能因為你不在,餓着它。”
“也是。”姜禾吃着碗裡的飯,苦澀地笑着:“好久沒有見它了。”
看着她的表情,蘇歸嶼有點後悔,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你什麼你。”姜禾瞪着他,“為什麼去接小七不叫我?”
提到這個,他就委屈巴巴的:“我叫了呀,你自己不去就算了,還兇我。”
“那你有什麼說清楚,我怎麼可能知道。”
“可是我......”
“原來遠方有誰在流浪每張臉孔 我會念念不忘......”
蘇歸嶼擡眉:“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