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劫看着他冷笑一聲:“你二人形影不離,你推說身體不佳,第二日王雱便到你處留宿,日高不起,荒誤公事……”
神宗:嗯?新荊請假之前不是在我那兒嗎?
新荊開始出汗:“陛下,诽謗,這絕對是诽謗。”
神宗看向他:“王雱還真去了?”
新荊:“這,這個确實,但是……”
王安石受到了震撼。他震驚地看着新荊,立刻将他和兒子最近的不正常行為一一對照,越是對照就越是八九不離十。
——你特麼不要再看我了!!新荊汗流浃背。他覺得今天如果拿不出什麼說法,明天王安石會比任何人都搶先一步把他從朝廷裡扔出去。這還變什麼法,他一個月内就會被迫深入到在祖國最南方的荒郊野嶺裡去探索大自然的奧秘。
新荊咬了咬牙,決定孤注一擲。“臣與王雱并無他念,之所以情同手足,出入親密,不過是因為我二人有真正的,真正的,嗯,兄弟感情。”
朝堂上再次陷入了一片甯靜。
呂惠卿:……哇哦。
王劫也傻了。之前讨論彈劾劇本的時候,大家設想了多種可能,但裡面可沒這個有情人終成親兄弟的情節啊。
神宗受到了沖擊,他馬上開始對比王安石和新荊,分析這兩人到底是不是真父子。
司馬光的速度甚至比王安石還快:“一派胡言!”他打破的詭異的甯靜,“王安石乃是被奸邪小人蒙蔽視聽,他的為人,陛下自然是清楚的,又怎會突然冒出一個私生子出來?!”
王劫震驚地看着司馬光。……司馬公,司馬光,你還是舊黨嗎,你怎麼給王安石辯白,你到底是哪邊的??
王安石從震驚中緩過勁來:“陛下,臣絕對沒做過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新荊趕緊上去:“臣也不是這個意思,臣是想說,王公高風亮節……”
神宗盯着他:然後生了你嗎?
新荊汗如雨下,開始飛快地編:“陛下,陛下!王相公高風亮節,未曾辜負家庭。臣父乃是王氏族人,臣與王雱,隻是,那個,表兄弟……不對,堂兄弟關系。臣父母早亡,不得不早早自立,不曾想依托王公求取富貴,故而不曾透露此事,但臣與王雱血脈相親,一見如故,因為血濃于水、骨肉親情,于是棠棣之華、兄友弟恭,進而和樂且湛、感情甚笃,真的是屬于那個,人倫常情……”
王安石忍不住扭頭看新荊。他看來看去,覺得這年輕人單憑外貌來說,長得真的像是一家人。但考慮到自己也确實沒有什麼私生子,所以新荊剛才這套說辭,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陛下。”王安石決定讓這事先打個圓場,“臣确實有叔伯飄落在外。”
“好。”神宗緩緩點頭,道,“朕相信卿的為人。”
他又看向新荊,表情和煦。“待惠卿講課完了之後,卿就先留下,為朕仔細講講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