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任由她将衣服給自己套上,然後看着她單薄的棉衣,皺眉道:“還趕緊找件衣服披上。”
敏甯嘿嘿一笑,直接拿起來床上原先蓋腳的毯子披在身上。
這毯子是羊毛毯,披在身上倒也不冷。
四爺将她按在床上坐下,就要将身上的羽絨服脫還給她。
敏甯連忙阻止他,“别呀,爺,等會再脫,總得讓您見識一下這衣服的好處,免得您說我騙您。”
四爺見手被按住,也就繼續穿着,還學着她之前的做法,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入口袋中。
說了一會兒話,沒多久四爺就覺得熱了,覺得身上都快冒出汗了。
“這衣服裡面是何物?”四爺有些動容,他從來沒有見識過一種衣服,雖然看起來厚實,但非常輕,穿上一會兒就能使人留下汗來。
要知道每年冬天京城都有人被凍死,更别提整個天下。若是這種衣服人人都,那得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還有八旗士兵,每年凍傷手腳耳朵臉蛋的也不在少數,若是換成這種衣服,那得減輕多少人的傷痛?
敏甯眨眨眼,随即湊到四爺耳邊神神秘秘道:“爺,這裡面的東西你絕對想不到。”
“是何物?”
敏甯一臉得意,“是鴨絨和鵝絨!”
四爺蓦然起身,他原地轉了幾圈,才在敏甯面前站住定,一把将她舉起來,“你可知道你立了大功?”
“爺!”敏甯驚叫一聲,吓得連忙抱住他的頭。
四爺放下她,臉上還帶着高興勁兒,他是真高興,鴨絨鵝絨這種東西從來沒人注意的物什,竟然被自己後院一個格格注意到,還心思巧妙的拿來做衣物。
更加讓人想不到的是,這種填充了絨毛的衣物比棉衣都來的暖和。
或許将整個大清的鴨絨鵝絨收集起來都不夠給京城百姓做衣服,不過沒關系,這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今年不行那就明年。
隻要有人發現了這個好處,總會有人大量養殖鴨鵝,總有一天人人都不再畏懼寒冷的冬天。
四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跟敏甯說,“這衣服爺收下了,你又不出門,給你也是白糟蹋。”然後他大手一揮說的跟敏甯占了大便宜似的,“爺也不虧你,爺份例中的碳分你一部分,就當跟你換這衣服了。”
敏甯大腦有些僵住,等等發生什麼事了,隻是跟他顯擺一下,怎麼衣服就一去不回了?
四爺繼續喋喋不休:“你不用再去找内務府了,那些羽絨爺回頭派人接收了,還有你身邊的那個宮女,先借給爺用一用,等教會下面的人再給你還回來。”
“你、你欺負人!”敏甯直接跺腳,怎麼拿衣服還不夠,還要搶她的人?她是頭一次發現,四爺還有做強盜的潛質。
四爺還在考慮怎麼将這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突然而且還不知道這衣服的名字,又問她,“這衣服叫什麼名?”他可是知道安格格喜歡給自己看到的東西起名,聽說香皂這個名最開始就是她起的。
當初聽到時,四爺很是意外。
“羽絨服!”敏甯沒好氣的說。
大概唯一能安慰到她都是,這幾天收集到的羽絨,足夠再做一件。
四爺皺起眉頭,“這叫什麼名字?”
敏甯卻不管他,耍賴道:“反正就叫這個名字,您看着辦吧!”
四爺得了名,也不管她生不生氣,急匆匆的帶着碧影走了。
敏甯生了一晚悶氣,好在墨書連夜幫她将新衣服趕出來,她才氣消。
第二天,老天爺格外不給面子,一大早就飄起了鵝毛大雪。
大清門外,四爺站在太子身後,懷裡鼓鼓的大氅都遮不住,太子看了打趣問道:“四弟,你這是給汗阿瑪準備的衣物嗎?”
四爺目視前方聽見太子的話,恭敬的回答:“也是出來時發現下了雪,才多帶了一件。”
太子溫和的笑了笑看向前方,他這個四弟還是一樣的無趣。
北風凜冽,禦道上的雪花被卷到半空中又落下,四爺掃了一眼旁邊凍得瑟瑟發抖的禮部官員,剛好遠方傳來号角聲,是禦駕将至的信号。
太子闆直了腰,四爺的神情也肅穆起來。
禁衛軍的身影首先在正陽門出現,長長的隊伍走到大清門前停下,肅穆的站立在路道兩旁,這時候皇帝的禦辇才剛進正陽門。
太子先行一步前去迎駕,四爺随後。
禦辇在大清門前停下,太子和四爺一同跪在地上,“兒子恭迎汗阿瑪回京,汗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禦辇上的門簾子被掀開,皇帝端坐在辇車上對二人說,“平身。”
皇帝慈愛的問太子:“太子如何穿的這麼少?”說完,然後微微側頭對一旁的人說,“梁九功将朕的鬥篷給太子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