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為你提供兩種方案,一種是你包圓,三十文一塊賣給你,之後随便你賣多少。一種是不用你出錢,我把香皂放在你店裡寄賣,定價五十文,賣出一塊給你兩文錢提成……”敏甯接着說。
女掌櫃直接一揮手,“不用說了,我選第一種。”
選第二種絕對是想貪便宜,簡直是丢了西瓜撿芝麻。
做生意,小便宜是貪不得!
“隻是你做得了主嗎?你好像還沒到可以立契的年紀。”
敏甯笑着點頭,“所以我讓我哥來跟你簽。”
女掌櫃搖搖頭,失笑道,“哈哈,真是多智近妖,我像你這麼大還在玩針線呢!”這時候她恢複本來的聲音,也不在用嗲嗲的腔調說話。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将夥計叫進來,然後問敏甯,“你哥哥在哪?”
等敏行的時候,女掌櫃開始和敏甯商量契約内容,按照女掌櫃的說法,以後這香皂隻供她一家,白紙黑字都得寫上。
敏甯當然不同意,她還打算賺到這筆啟動資金後,再擴大香皂規模,開一家做香皂的作坊,進一步增加香皂的種類。
現在一批香皂得等一個多月才能出貨,這中間等待的時間也太長了。
最好能縮短一下香皂成型的時間,這是作坊第一個該解決的。
到時候肯定會有大量庫存,女掌櫃就算有十家店也吃不下。
“不行,到時候都是大批量出貨,除非掌櫃家的店遍布整個北京城,不然消耗不了那麼多貨!而且香皂這東西跟胭脂水粉一樣,買一塊就夠了,不像糧食酒水這類消耗品可以囤積。”
女掌櫃卻擺手,“在京城吃不了,還可以向周邊州府供貨。我認識不少商号的掌櫃。還得讓你曉得,恭親王府的側福晉非常喜歡我們鋪子制作的一款香粉,時常招我進府,還說要是我的店出了問題,盡管找順天府。”說到最後她直視敏甯的眼睛。
這話不就暗示她,這鋪子搭上了恭親王府的關系嗎?不然誰家的親王側福晉會時常招一個無關的掌櫃進府?
敏甯睫毛顫了顫,最終妥協,“可以,隻是這契約得一年一簽。”
反正一年後布局完成,這契約有或沒有對她影響都不大,而且契約簽的是香皂,大不了到時候改成肥皂、洗衣皂、洗臉皂,花皂等亂七八糟名字好了,她就不信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一個名字憋死?
女掌櫃心裡也有小算盤,她的主子是恭親王的側福晉,開這幾家胭脂鋪子不過是賺點零花錢。就算眼前這丫頭是旗人又怎麼樣,将配方弄到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等她将配方弄到手,就将眼前這礙事的丫頭踢開。能吃獨食,誰願意分别人一口?
等敏行過來的期間,兩人面上笑得開心,心裡對都心懷鬼胎。
敏行先得了敏甯的話,和夥計将車上的香皂都卸下來才進來,敏甯讓他在買契上簽字。
買契是女掌櫃準備的,是白契,不用到官府報備。
這種白契屬于民間私下裡簽訂,就算出了問題,官府也沒辦法管。也就是說這個契約可以随時撕毀,不過眼下雙方都不在意。
最起碼在半年内,雙方還是在蜜月期。
敏行揣着六個小銀錠跟做夢似的走出門,他回頭看了胭脂鋪一眼,還是想不到不過是沒人要的廢油,加工之後竟然能換來這麼多銀子,這跟點石成金有什麼區别?
駕車回家的時候,敏行含着胸摟着懷裡的銀子,路上有點風吹草動他就如臨大敵。
好不容易回到家,才放松下來,進了院子他一臉夢幻的捧着六個銀元寶,嘿嘿傻笑起來。
敏甯無奈的搖搖頭,自顧自進了房,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敏儀向敏行讨要響葫蘆的聲音。
敏甯這才想起,兩人隻顧得趕回家把這事給忘了。随即她就聽見敏儀這震耳欲聾的哭聲,接着是敏行的讨饒聲。
沒一會兒敏行來敲敏甯的房門,他不舍得将銀子放在她桌上,然後說,“我帶敏儀出去一下,你記得把門關好,還有這些銀子你也放好。”
敏甯沒有推辭,不過隻收五錠,将其中一錠銀子推給他,她說,“哥哥,這十兩是你該得的,之前收集那些油,都是你出的錢。還有這剩下的五十兩我還有用,就先不分了。”
敏行推辭,“這怎麼可以?我也就費了把力氣沒幫上什麼忙,而且買豬油那點錢阿瑪給我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