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在她耳邊道:“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必驚慌,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有我。”
葉南栀一聽就覺得沒什麼好事,抿了抿唇,這種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别人手上的事,讓她很是不爽。
似是清楚葉南栀的想法,季涼川摸了摸她的頭,“别生氣,情況特殊,等回家,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不好?”
“嗯,我相信你。”她有其他選擇嗎?不相信又能怎樣?
不過葉南栀還是有些驚訝,他竟然注意到了她的情緒。
這男人太溫柔,太完美,尤其是他說回家的時候,她的心跟着一顫,蕩起一片漣漪。
若不是知道他已經有白月光了,她幾乎要以為他對她有意思了。
不行,她必須守住自己的心,無論這人有多好,但有其他女人的男人,她不要。
大雍皇室的春祭是面向北方春耕之神,供奉上三牲,牛,羊,豬,祈求春耕順遂,一年能有個好收成。
說是面向北方,可葉南栀卻覺得他們就是在祭拜後山桃林。
季涼川走到祭台上,口中念念有詞,正唱着祭詞,突然有人失聲大喊起來。
“快看山上的桃花變紅了!”
所有人都驚愕的望過去,慶和帝瞳孔瞬間一縮,皇後也跟着面色大變,虞貴妃更是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宋鸾音卻是快步扶住虞貴妃,小聲安撫,“母妃别擔心,沒事的。”
虞貴妃則冷冷瞥了一眼女兒,咬牙小聲問:“是不是你!”
“母妃在說什麼?音兒哪有那個本事,能讓血桃花聽音兒的?”
“你這是在作死,你知道嗎?”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德行,虞貴妃再清楚不過,但她也沒想到,宋鸾音竟膽子大到這個地步,敢去招惹那東西。
“是血桃花!”人群中有人驚呼。
“大白天的怎麼可能出現血桃花?定是有人搞鬼。”
慶和帝畢竟是帝王,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眼底的驚恐隻一瞬就歸于平靜,又化為冰冷的殺意。
“晁嶽,派人去林子裡看看,朕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是!”作為禁軍統領,晁嶽當即領命,帶着一隊護衛上了後山。
就在護衛們上山後,人群裡開始有人嘀咕起來。
說話的人是大雍史官,聲音不大,但周圍的幾人還是可以聽的清楚。
“這血桃花可是有五十年沒在白日出現過了。”
“什麼?劉大人,您是說這血桃花以前也曾在白日出現過?”
“不錯,根據大雍祭祀古典記載,五十年前,也曾出現過這樣的場面,當時……”
衆人越聽越是心驚,最後全都化作了恐懼。
“活祭?”
“祭……祭的誰?”有人顫抖着聲音問道。
劉大人指了指天空,沒再說話。
衆人卻都明白了,這是看天意啊!
思及此,均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個個變得驚恐不安起來。
各自也都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說是看天意,可這天意有時候也事在人為。
幾乎就在劉大人那故事講完的瞬間,禮部尚書家的小女兒“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啊,小姐昏過去了。”
“快叫大夫。”
“娘的柔兒啊!你醒醒。”
“要不帶這位小姐先回行宮吧。”
話音剛落,人群便往兩邊撤去,空出了一條路來,慶和帝面色平靜的走了進來,聲音冰冷,“丁大人家的小姐倒是比朕的公主還要矜貴,既然是生了病,朕也不好留她了。”
丁大人一聽冷汗噌噌往外冒,立馬跪地求饒,“皇上恕罪,小女就是一時吓到了,一會兒就好了,這點小事還驚動了皇上,臣實在罪過。”
原本還有些小心思,想着抓個機會離開的世家子弟們這會兒都不敢再想了。
一個個老實的跟鹌鹑似的。
慶和帝冷哼了一聲,甩袖,轉身走了。
一場鬧劇過去,衆人也都歇了離開的心思,隻能祈求上天,厄運别落在自己頭上。
又過了一會兒,晁嶽帶着人從山上下來,手裡還捏着一張紙。
紙上赫然印着一個血桃花圖案。
“皇上,臣在山上發現了這張紙。”
慶和帝接過紙,打開一看,裡面赫然是一個人的名字。
合上紙,慶和帝威嚴的聲音響起,聲音很大,顯然是希望所有人都能聽到。
“這紙是怎麼發現的?”
晁嶽聞言恭敬道:“臣帶着侍衛們在桃林裡迷了路,到處濃霧彌漫,突然漫天飄起血紅色的花瓣,這張紙便是被同那些血色花瓣一起飄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