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一處破敗的荒廟,陳牧就躺在裡面,傷口處還在往外滲着血,疼痛早已導緻他意識昏迷、
難怪這是一個冒領功勞的絕妙機會,當重傷之人醒來看到有人擔憂地照顧着他,難免會對虛假的救命恩人産生不一樣的情愫。
任務是要做的,但是這個功勞,阿珠并沒有打算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她隻需要保證男主在這段時間不被仇人發現,然後等待着雪雁找到他們就行了。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或許他們還能一起品嘗一頓美好的晚餐。
沉星喬跟在阿珠的身後,在看到破廟中倒着一個人時,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湧了上來,體内天生的暴戾因子在叫嚣着立馬上前殺掉那個人,讓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在阿珠面前出現。
他能感受到阿珠很在乎那個人,上次看花燈的時候也是為了找到那個人吧。
一直讓男主躺在地上也不是辦法,阿珠也隻能撕下一塊布将人挪到上面,并試圖讓星星給自己搭把手。
陳牧看着不顯山不露水,結果壯的像一頭牛。
阿珠默默吐槽。
是阿珠的請求,沉星喬依舊會乖乖照做,即便他恨不得現在掐上那個人的脖子,讓他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直到現在,他不得不認清這個現實,自己并不是阿珠唯一關心的人。或許她很關心自己,也對自己很好,但她并不會隻在乎自己一個人。
他并沒有什麼特别,隻不過是她随手撿回來的樂子。不,他甚至不如這個人,阿珠為了他抛下了自己。
沉星喬突然想起了阿珠先前的支支吾吾,其實今天來這裡也是為了這個人吧,害怕這個人死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來到郊外,恰如其分地救下他。
就像話本子裡演的那樣,這個人會愛上救下自己的人,然後兩個人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他聽茶樓的說書先生講過很多這樣的橋段。
沉星喬緊緊地捏住指骨,恨不得将其捏斷。疼痛能夠短暫地壓抑自己内心的野獸,讓他不至于這麼早就在阿珠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
阿珠将陳牧外在裸露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番,隻是他最嚴重的傷口在腰腹處,真的扒光他的衣服替他處理傷口,阿珠覺得自己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假如以後真的産生剪不清理還亂的糾葛怎麼辦,這實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她遲疑了一下,果斷将棉布遞給了星星,還好這裡有星星,兩個大男人就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了。
沉星喬愣愣地看着阿珠遞給自己的棉布,她并沒有替他處理傷口的意思,或許他之前的想法都是錯覺,阿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會在這裡受傷呢,她隻是善良而已,她不會看着任何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況且自己剛才隻是告訴阿珠手腕疼,這個人看起來都快要死了,可能阿珠隻是考慮到這邊的傷勢更加嚴重,所以才會放下自己。
野獸炸起的毛瞬間被撫平,看吧,阿珠甚至不會親自替他處理傷口,但是阿珠會親自給自己處理傷口,這就是他們的區别。
阿珠更在乎他,沉星喬得出結論。
但是他依舊不會原諒一個試圖奪走阿珠注意力的男人。
沉星喬包紮傷口的手用力,狠狠地勒住男人的傷口,他才不會在意這個人疼不疼,活該自己沒本事受傷。更何況阿珠已經出去了,根本看不到自己做了什麼。
阿珠一直在外面等待,其實她對這個男主一直沒有什麼好感,他高傲又不講理,從來都看不起自己。看吧,甚至連這次任務還需要雪雁來保護他。她依稀記得這個情節,男女主共同追兇,隻是男主慘遭暗算,女主在将他安置好以後,繼續追擊。
但是雪雁身上的傷并不比陳牧少,但是她比陳牧更有一股勁兒,一股天不怕地不怕橫沖直撞的勁兒,其實雪雁比他更像天空中翺翔的鷹。
隻是迫于劇情,被動地襯托着陳牧的英明神武,甚至在最後甘願宅居在一方小小的天地,為陳牧洗手作羹湯。
當時看到結局的時候阿珠恨不得噴出一口老血。
“阿珠,我處理好了。”沉星喬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阿珠一驚,星星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自己身後,還沒有任何腳步聲,确實吓了她一跳。
“把手洗洗。”
星星原本漂亮的手沾滿了血漬與灰塵,阿珠接過水幫他沖洗。
沉星喬的視線停留在阿珠臉上,她并不在乎那個人傷勢怎麼樣,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後,他的臉上出現了餍足,果然還是自己更加重要。
他可以短暫地和那個人和解。
幾個人重新選擇了野餐地點,就在破廟門口,免得陳牧自己一個人待着死了。
三個人圍在一起嚼嚼嚼,還好替陳牧處理傷口并沒有耗費太多時間,食物還沒有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