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學院已經一周多了,沒有收到爺爺回信的佐倉蜜柑坐在教室,整個人看起來悶悶不樂。
我早上走進教室,看見佐倉蜜柑和音無同學一起跳着占蔔舞蹈,動作滑稽到仿佛在表演喜劇。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抱着看戲的心情停下腳步,圍觀她們跳完了一整套奇怪的舞蹈。
跳完舞蹈,音無同學的占蔔愛麗絲生效,她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後緩緩說到:“蜜柑,你的爺爺,現在好像來這個學院了。”
佐倉蜜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期待:“真的嗎?爺爺來了?”
這時,我已經從一旁的狐狸眼那裡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看着佐倉蜜柑興奮的樣子,我心裡有了結論。果然,下一刻,音無同學的話讓佐倉蜜柑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在門口說‘讓我見我的孫女!’我看見他被警衛反複要求離去……”音無同學的聲音低了下來,語氣中帶着一絲掙紮。
佐倉蜜柑的表情變得焦急,她不顧班長的阻攔,猛地站起身,朝教室門口跑去:“我要去找爺爺!”
“不行啊,蜜柑!學生除非被特别允許,否則是不可以接近正門。“班長在門口艱難阻止的佐倉蜜柑,苦口婆心的勸她放棄這個念頭:“會被處罰的!”
“爺爺特地來見我,怎麼可以叫他走!我才不管什麼處罰呢!”得到爺爺的消息,心情焦急的佐倉蜜柑進入暴走模式,引來了班裡其他人的注意。
今井螢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了一個隔音罩,将她整個人壓在裡面,強行讓她冷靜:“模範優等生班長,一年都隻能見家長一次。這是大家都要忍耐的事。”冷漠的聲音講述着客觀的事實。
我坐在位置上,默默地用手中的漫畫蓋住臉,擋住了自己的表情——我現在比今井螢口裡的話還冷漠。
想念家人的心情我不太懂。
本以為佐倉蜜柑鬧出來的動靜會就此消停,讓我沒想到的是,在她的眼淚面前,最先敗下陣來的是那個冷漠到刻薄的今井螢。
聽着那邊的動靜,我拿下蓋在臉上的漫畫,目光投向她們所在的方向。
佐倉蜜柑正一臉感動的抱着今井螢的脖子。雖然口裡說着“僅此一次”,但高精尖人才今井螢卻充分展示出她的技術力。
隻見她拿出一個顯示器模樣的設備,據說為此她甚至動用了自己制造的秘密衛星。
今井螢就是掌管技術的神,毋庸置疑。
在她的操作下,顯示器上的畫面逐漸清晰,學院大門的景象映入眼簾。
“是爺爺!”佐倉蜜柑的聲音裡充滿了期待和喜悅。然而,當在看清畫面中的老人時,她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顯示器上的爺爺比她記憶中消瘦了許多,背微微佝偻,臉上寫滿了懇求,緊抓着門衛的衣服不願意放手。
“讓我聽聽她的聲音…信也可以,我要知道我孫女……”老人顫抖的聲音透過顯示器傳來,帶着深深的痛苦和無助。
佐倉蜜柑不可置信地看着畫面中的爺爺,喃喃自語:“爺爺他…生病了嗎?”
警衛的語氣無奈卻堅定:“老爺爺,即使你每天都來也是見不到她的。”作為愛麗絲學院的守衛,他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無一例外。
“突然來了消息說我孫女在愛麗絲學院,之後就音訊全無…我擔心的覺也睡不好!”佐倉爺爺的聲音裡夾雜着憤怒、疲憊和無法理解的不可置信,話中包含的感情讓聽者都不自覺的揪起心來,更别說佐倉蜜柑。
愛麗絲學院就是這樣的存在——堅決貫徹與外界隔絕的做法,即是保護也是束縛。
我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心讀,輕聲問到:“心讀會想自己的家人嗎?”
“還好。”心讀淡淡地回答,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然而,我卻注意到他的眼簾微微垂下,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無疑是想的。我沒說話,伸手握住了他在桌子下的手。兩人的手稱不上多麼溫暖,卻也是一種陪伴。
雖然班裡其他人并沒有理會佐倉蜜柑引起的騷亂,他們的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那邊,默默地關注着後續的情況。
随着信号受到幹擾,顯示器上的畫面突然陷入斷聯的黑白雪花,佐倉蜜柑的聲音瞬間拔高,帶着茫然和無措問一旁的今井螢:“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别問我。”今井螢看着佐倉蜜柑語氣冷淡很快的回應,但是沒能解答佐倉蜜柑心裡的困惑。
“為什麼說音訊全無,我一直都有寫信啊!”佐倉蜜柑不依不饒地追問,迫切的想得到一個答案。
不可能的。
“不可能送去的。”
與我的心聲重疊的是日向棗的聲音。我擡起頭,隻見他靠在椅背上,沒有看旁邊的佐倉蜜柑,語氣冷漠得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你真以為老師會允許你和外界通信?”
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嘲諷:“特别是像你這種讨厭鬼。沒什麼用的家夥!”日向棗刻薄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向佐倉蜜柑。
焦急和困惑下,被突然攻擊的佐倉蜜柑表情變得憤怒:“你突然說什麼啊?”
“鳴海老師和我約定好了,他說一定會把信交給爺爺。”佐倉蜜柑大聲反駁,對此堅信不疑。
“那你寄的信又是怎麼回事?”日向棗一針見血地指出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