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生活和之前高一的生活基本沒有什麼區别。
有不會的數學題她就會去問甯遲,甯遲也總是會在紙上寫寫畫畫,直到郁七過來戳他一下,而後會停下手中的筆,認真為她講不會的題。
兩個人的相處一如高一時一樣,甚至比那個時候還要默契,隻要一個眼神的對視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有時候郁七會問到兩道解法思路都很像的題,甯遲一看就知道這道題目的解法跟剛才講的那道,其實是換湯不換藥的思路。
每當這個時候甯遲就會揉揉郁七的頭發,将少女的頭發揉的更亂,像個雜亂的鳥窩。
又或者是敲敲少女的腦門,說她有點粗心,這道題目明明剛才就有一道類似的。
郁七總會反駁甯遲,明明是你才笨。
高二的功課比起高一來緊張了不少,距離高考還有一年,各科老師也認真起來,不像高一的時候老師還會讓學生們偶爾放松一下。
這種氣氛連帶着班裡同學也都緊張起來。
文科總共有2個班,兩個班不免要被比成績。
這次期中考試是1班平均分略勝一籌,班主任常常念叨着期末考的時候要再接再厲,不能給他丢人。
1班的班主任是個很和藹可親的小老頭,郁七知道班主任也是為了學生好。
可是這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這期中考才剛考完,就開始盤算着期末考了?
郁七不由得歎了一聲,甯遲手中的筆一頓,向她那裡看了一眼,隻見少女皮膚白皙細膩,眼中帶着明顯的水波,隻不過水波是惆怅的水波,窗外的風一吹,淺淺的水波中起了一圈漣漪。
“為什麼突然歎氣?”他關心的點全在她身上。
“你剛沒聽班主任說嗎?要咱們期末好好考?”
甯遲:...?這有什麼奇怪的?
郁七搖搖頭,甯遲啊哪裡都好,就是一點不好,可能是畫畫太多将腦子畫傻了。
“咱們可是才剛考完期中,班主任就開始盤算着期末了。”
甯遲這才反應過來,不禁笑了一聲,班主任的确是有點太着急了。
根本就是剛學會走就想讓人跑馬拉松啊。
“距離期末不是還有兩個月嗎?”
“有不會的你就問我,我保證你不比期中考的差。”
少年清澈如水的聲音信誓旦旦。
這就是挨着一個學霸的好處了。
冬天已經過去,現在已經是春季。
這兩天一直在下雨,雖說春雨貴如油,但郁七隻覺得好冷,細細雨絲像是要吹進她的骨頭縫裡。
天氣預報明明說了,今天下午隻下兩個小時的雨啊,可是這都已經三點半了,外面的雨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仍舊淅淅瀝瀝地飄落下來,天氣預報又在騙人。
甯遲像是感覺到什麼,像窗戶那裡望了一眼。
而後站起身來,将窗戶用力關上了,窗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有一條小縫總是關不上。
之前是豔陽高照,所以開一條小縫透透氣也還可以。
今天就不行了,郁七聲音悶悶:“謝謝甯遲。”
甯遲覺得她今天怪怪的,都是同桌,說什麼謝謝。
但他還是回了:“不客氣,同桌。”
很快到了放學的時候,同學們一個個撐傘回家了,郁七坐在位置上沒動。
甯遲挑眉:“沒拿傘?”
她真的以為今天隻下兩個小時的雨,所以什麼都沒拿。
甯遲将自己的書包收拾好,随意地背在肩上:“你呀,還是太年輕,天氣預報的話你也信。”
這麼叫她還太年輕,他難道不是跟她一樣大。
甯遲站起身來,語氣透露着一股随意:“走吧,我送你回家。”
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衛衣,顯得皮膚更加冷白。
“沒事,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回家。”
甯遲站在門口,細長指骨撐開了傘,他握着傘的姿勢閑适随意,外面的雨滴落在傘面上,一滴滴地滑落下來,在地面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可是以前沒有這麼明目張膽呀。
兩個人同撐一把傘回家,被其他同學會不會誤會。
“走呀。”甯遲看着郁七坐在原地動也不動,淺淡出聲。
算了,管他的,下着雨呢,誰會隻看他們倆呢。
郁七将書包背在肩上,走到甯遲身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落在地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為了不讓外面的雨淋到,兩個人挨的非常近,衣袖挨着衣袖,甯遲長得高,他的手牢牢握着傘柄,還時刻注意着郁七有沒有淋到雨。
每當看到她像傘外走出一點點,他就會提醒她,讓她離他近一點。
到郁七家的時候,郁七的衣服一點沒濕,倒是甯遲的衣服濕了一條袖子。
郁七非常愧疚:“我要是今天帶傘就好了。”
甯遲倒是一點也不在乎:“不就是淋雨嗎?這有什麼的。不說了,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