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村裡頭的周愛國家,周愛國老早就扛着鋤頭去上工了,劉大花罵罵咧咧地跟着去賺工分了,順嘴罵了還在床上躺着的沈萍。
沈萍正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劉大花隔着窗戶大聲謾罵,起身拉開了窗戶,嚷道:“娘,我們分家了,我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好啊,你翅膀硬了。”劉大花肚子餓得咕咕叫,走到廚房裡頭,正要從水罐中倒點溫水,提起來搖晃一下,空的。
劉大花怒了,瞪大了眼睛,“小小,你在幹什麼,廚房裡連水都沒有,你個死賤蹄子,一分家,就敢在我面前耍手段了?”
小小窩在房間内,不管她如何罵,就是不出來,倒是沈萍聽到了,在房間内高聲喊着:“哈哈,你看,平日裡最聽你話的二嫂,水都沒燒。”
“好,你們廚房都不要用!!”本來廚房是公家的,且周愛國也說了,等他們有錢建自己廚房的時候可以一起公用,但是劉大花也有權利收回去,不讓他們用。
小小一聽,趕緊從裡頭出來,蓬頭垢面的,紅着臉,搓着手,忍着眼淚說:“娘,我.......我不小心睡過頭了,我來,您先去上工,等會跟您送過去。”
“跟我鬥!”劉大花扛着鋤頭走了。
沈萍噗嗤一聲笑,輕蔑地關上了窗戶。
以前剛嫁進來,她也是傻乎乎的。當年她要嫁過來,就被母親給攔了,說是大嫂跟人私奔,劉大花不好相處,處處挑骨頭不說,小小看着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當年她傻啊,以為那次上門,小小笑臉相迎,她就是個好人。
沒成想,嫁過來之後,小小經常借着自個的機會,耍混,從中撈一些好處。
若隻是撈好處還可以忍,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撈了好處,還做了好人。
什麼不好的事,都是她沈萍幹的。
沈萍躺在床上,想着枕頭下頭的錢,爬起來,正數着,聽到小小邊走過來邊說,“他弟妹,這是你們的開水。”
“你突然進來做什麼?”沈萍來不及将錢藏起來,隻能一屁股坐下。
小小愣了,委屈地說:“我......我進來給你送水的。”
“真是好笑了。剛才剛被娘罵了,現在倒是來我這頭哭喪了。你自個鬥不過娘,倒是來我這頭消遣起我了?我是礙着你什麼事了?”
“哎呦,别吵了,你們不是分家了麼?”隔壁老大娘正往樹枝丫上晾曬衣服,聽着周愛國家兩媳婦正鬥嘴呢,趕緊喊了停。
沈萍一聽,探出頭來,嚷着:“大娘,你來評評理,什麼樣的嫂子,進小叔家的房門都不知道說一聲,真是把别人家當成自個家?還是你圖謀些什麼,我不清楚?”
小小一聽,哭腔,“不是.......我沒有......大娘......”
“行了,哭哭哭,你最擅長。我如今肚子裡頭揣着周家的娃,經不住你可勁兒折騰,你到村子裡頭告狀去,我也不管。”
“難不成你是害怕我生個兒子出來,以後好再分一點爹娘手中的田地。”
小小猛搖頭。
老大娘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若是勸沈萍吧,這不是說小小随意進人家家裡頭對麼?若是勸小小,這沈萍也太咄咄逼人了,幹脆收拾了衣裳,就進去了。
沈萍張着大嘴,嚷:“還不出去!我不稀罕你的開水!誰知道裡面是不是有毒?”
小小埋頭出去了。
過了一會,沈萍實在不放心,便懷裡頭揣着錢,就往外頭走去了,便是路上遇到了人,也懶得打招呼。
至于程向紅,吃飽喝足了,便跟着萬裡平去了郵局。
程向紅和周建軍并沒有辦結婚證,也無法證明他們是夫妻,但是她從周敬民村長手裡頭拿了周紅旗的出生證明,上頭清清楚楚地寫着周建軍的工作地址和信息,這也算是一個憑證了。
到了郵局,人并不多,一個一個辦事人員坐在桌子後頭,穿身上的衣裳一看就是好布料。
隻是版型很死闆,比着她穿書之前的那種時尚,簡直有點刻闆了。
程向紅等了好一會,才等到辦業務。
她直接将周紅旗推了過去,帶着各種證明,全都是村長給她弄好的,大概是為了補償當初騙了她嫁人的事。
“行了,同志。”很快就改好了。
程向紅驚訝于辦事效率之高效,趕緊感謝,“多謝同志。”
“為人民服務。”
程向紅拿着修改了的戶頭,到邊上另一邊繼續等着,期間萬裡平一直跟在身旁,也沒有見他走開過。
“你沒有工作麼?”别是個混混吧?他不會是覺得她是寡婦,有錢,所以是想傍富婆?那他估計看錯了,程向紅最近窮得很。
“有,不過我先跟着你。”
“行吧,你跟吧。”程向紅懶得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