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縱打開黑色袋子,裡頭是堆成小山的杜蕾斯,白嫖到的東西就是賺到,不過有些憂慮:“這要用到哪一年?保質期有多長?賀衡不會以為我是來批發的吧?”
…………
“我跟你可能有點代溝,你怎麼想着去批發杜蕾斯?”
賀衡把小盒子擺在房間的圓桌上,按照款式分起類,氣味型的、功能型的、Plus版本的……
“酒店裡面種類不多。”池縱不關心這類産品又不是他代言的,也想吐槽一句,我們确實有點代溝,誰家拿杜蕾斯玩起集卡遊戲。
晚上也不知道能用幾盒。
不過他們在這方面對不上頻道,自己總在不該的時候會錯意。
“……晚上要用嗎?”池縱坐在賀衡對面,伸腳碰了碰他的鞋子。
“你等我一下!”賀衡從中拿出兩盒一模一樣的杜蕾斯,念到上面的産品說明:“超大超薄超輕滑,你喜歡這種的?”
“你跟你相親對象用吧!”池縱脫口而出地怼道,他破防了,肯定是他之前順手拿的一盒與姓袁的那個傻X拿重了。
“說到這件事情……”賀衡話頭猶豫,在桌子上轉動着小盒子的邊角,注視着知道自己說錯話後,十分懊惱的池縱。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他有些羞愧地皺了下鼻。
“你說什麼?”
池縱是真真切切地聽到,卻又不敢相信,重複地問道。
“對不起!池縱。”
賀衡眼眸清澈真摯,身體前傾向池縱,一副等待着對方原諒的乖巧模樣。
“下次别說了,二少,怪肉麻的。”池縱雙手環胸,腦袋轉向一側,躲避開了賀衡的視線。
他厭惡自己為這聲道歉而生起來的感動。
分不清楚這聲道歉是因為賀衡有權有勢的身份所加持的buff還是他這個人?
“吱吱!”
椅子與地面發出摩擦。
賀衡把杜蕾斯打包進黑色袋子裡,手裡拿着兩盒放在第一層,袋子放進第二層,随後坐在了床上,眉毛突然擰在一起。
“你看我做什麼?”
“我還挺喜歡你說這種話。”
池縱後知後覺地捂上了嘴。
…………
“賀衡。”
賀衡禮貌性向相親對象握手随後落坐。
相親對象是個外向的性格,嘴巴一直在輸出,似乎對他很滿意的态度。
賀衡嘗試認真傾聽,思緒像是破繭的蝴蝶直直地飛向池縱。
在批發杜口斯那天,池縱特意交代他相親的時候保持完美形象,婆婆媽媽地說了一大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賀衍附身上去。
“賀先生……!”
相親對象表情并非放松而是嚴肅,下一秒仿佛就要起身,“很抱歉,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你也知道家中老一輩的思維,非要追求什麼門當戶對。”
“百年好合!”
賀衡脫口而出。
池軍師攻心計可以順利的開展。隻要他與相親對象談好演戲的合同,在之後的利用長輩造成“無心之舉”,成為二人分手的主要矛盾,就會杜絕長輩比本人還焦急的情感問題。
賀衡都願意多問一句:“冒昧的問一下,你跟你男友怎麼認識的?”
相親對象鼻子皺了一下,非客觀帶着厭煩的情緒下覺得對方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在糊弄人。
打開相冊,手機放在賀衡面前。
“有很多張,賀先生,可以慢慢看。”
戀愛狗在狗叫。
“……你男朋友?”
賀衡雙指放大招,不是照片上的男五官驚豔絕倫,在圖片的角角落落找着水印。
“對!”
天空中灑下狗糧雨。
“看着比你大,有28了吧?”
賀衡表示性地看了幾張照片。
“你看人真準,28周歲,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會疼人,會說話,會賺錢。。”
“我……也喜歡這樣的哥哥。”
賀衡贊同地笑起,相親對象為理想型的共同話題拍手叫絕。
“工作信息,給我幾分鐘處理一下。”
賀衡沒有離開,短信與下屬交代工作,将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原本禮貌的假笑變成真情流露,看向相親對象。
“冒昧地問一下,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池千裡,小名叫縱縱,縱橫沙場的縱。
我們要是領養孩子的話,就叫粽粽,粽子的粽。”
相親對象對于回答滿意地笑起,眸中帶上暢想,仿佛下一輩子兩人的孩子都想好了名字。
“真心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他做什麼工作的?我能不能幫上忙?”
“縱縱從事影視工作,你在國外不了解内娛的情況,他可是這個的存在!”相親對象豎了個大拇指。
賀衡發問:“要是跟我比呢?”
“情人眼裡出西施,二少,比不了的!”
相親對象借此抒發愛意:
“縱縱眼睛很漂亮,看向别人時,會讓人臉紅心跳,那種感覺就像是中了魅惑技能,你懂吧?整容怪躺在手術台上也無法竊取到的。我正在學畫畫,縱縱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模特,等老了之後一起回憶青春。”
賀衡主動的給人添了酒,“好主意!”
他誠心稱贊,視線落在手機上,拿起後發現撥過的電話已經挂斷。
池千裡本人發來信息。
——地址給我,拖住我馬上到!
他來幹什麼?
賀衡發送過地址,臉上的笑意濃盛,“真羨慕你們的關系!”
…………
已經進組拍攝的池縱,離開前向導演老方告假,順便問服裝組借一身正裝。
非常明确的一點,賀衡肯定是故意打過來這通電話,還是知道自己的相親對象口中的男友就是他。
小賀先生應該沒有亂想,比如自己拿着他給的錢去養被逐出家門的……豪門公子。
肯定是小賀先生第一回遇見那麼尴尬的事情,就決定大家一起社會性死亡。
池縱聽到電話内容,自己平白撿了一個豪門男友,這是哪來的死黑子?上次冒充任公子,這回遭到了報應。
“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老方客氣地問道。
“那位!家裡嘎了人。”
“這個嬰兒車急用嗎?”
池縱看着組裡的道具,想到了前些年的一條熱搜——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你拿去用吧……先處理完家裡的事情。”
老方上下一聯系,賀家死的人,又拿嬰兒車僞裝,池縱太厲害了吧!這是鼓動成二少搶家産?
…………
在穿着燕尾服的侍應生引領下,池縱來到米其林的頂層,這裡唯一的一桌客人就是賀衡他們,背對着視角下,池縱沒有看清楚任公子的長相。
他很喜歡這裡的環境,靠窗而坐,上可伸手摘得弦月,下可俯視滿城燈火,也為包場的隆重,不過都懂法餐吃不飽。
任公子背對池縱,賀衡可是看到了他,在那笑得很壞,以為要等着自己過去好戲開始,意想不到賀衡系上西服的紐扣起身。
他向前的動作引起了任公子轉頭向看。
池縱稍許愣住,推着嬰兒車向前,邁出去第一步,在心裡面持續輸出第一段消音髒話。
什麼鍋配什麼蓋!
這倆相親的人絕配!
一位是自己惡劣的金主。
另一位是見到自己批發小盒子的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