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精細的飛弩被釘在地上,精瘦的男人發出哼笑。
“原來是鑽地鼠前輩。你這番偷襲的小人行徑倒是不負盛名。”
蹲在風帆旁的男人身量并不高,身形瘦小。
此時如樹上猿猴一般蹲在那,手上帶着的飛爪透出寒光。
“鑽地鼠”聲名初顯之時實則被稱為“攀壁猴”,因其一雙飛爪使得出神入化,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加之身材矮小精幹,得名。
但因其愛行摸金偷盜之事,又行事作風為人不齒,是以叫江湖人戲谑的稱為“鑽地鼠”。
鑽地鼠——趙魯聞言也不惱,隻是極為快速的擡起一隻手來。
飛爪長着利刃急速迎着宵安的面門飛去。
而早有防備的宵安腳尖地點離開了原地,言珂也運着輕功閃到一旁。
而後急速而行,借助碼在一旁貨位移動着身位,飛身而上!
短促的匕首鬼魅無聲的出現在趙魯身後,而宵安的劍鋒指向趙魯命門。
在二人的夾擊之下,趙魯飛爪如同靈蛇一般襲擊宵安後心,一手以肘擊退言珂手腕。
單腳尖勾着橫木倒吊着擡手攻擊宵安腿彎,單腳側踢逼退言珂。
宵安擡手抓住固定風帆的繩索穩定身形,淩厲的劍鋒挑開飛爪,内力所到,劃出血線。
三人就着船上穩固的風帆過了十幾招,海龍幫的船員被聲響驚動,又從船艙了走了出來。
見三人焦灼,也沒有要上手幫忙的意思,反而津津有味地點評了起來。
“寒山訣以詭谲淩厲聞名,宵安小友已然有了寒山的三分真意啊。”
“鑽地鼠近些年瞧着沒什麼長進啊,快四十的人了,連兩個奶娃娃都打不過。”
“嘿,雖說鑽地鼠沒長進,不過叫你對上這倆小鬼,也夠你頭疼的”
“他老子的,我又不和她打。”
幾人的點評叫趙魯聽在耳中,心下怒然,出招也更為急迫起來。
宵安見人氣息波動陡然變大,心知男人已經有了急色,手下的劍招越發刁鑽。
言珂此時也是發狠的出手,二人配合之下,趙魯銜住飛爪的細鐵鍊被宵安看準時機斬下一爪。
男人瞬間變成了獨爪,而後見形式不對,頂着身後宵安斬來的劍躍進海中。
旁觀的人見狀朝着那團暈開的血色唾了幾口,“還真是隻老鼠。”
宵安收了劍,見言珂無傷便放下心來。
而經過這一番打鬥,言珂堵在心裡的郁氣略微松了一些。
同船員們交談了幾句,二人便回到船艙休息。
在海龍幫的掩護之下,并沒有多少人追殺而來。
剩下半日的行程,又迎來了兩撥人,不等宵安她們出手,船員們罵罵咧咧的就解決了。
商船抵擋碼頭時,海龍幫的船員便開始碼貨。
盯梢的人看了半天,沒見到自己要等的二人,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駕!”
二人一人一騎掀起路上的塵土,飛快的朝着荊州與南豫州交界的城池趕去。
坐在馬上的,赫然便是宵安和言珂。
自後面兩撥殺手被解決後,宵安和言珂露過一面,随即在船員的掩護下,往别處潛行先行登岸。
海龍幫的商船故意放緩行船速度,待船靠岸後,兩人早已經禦馬離開了荊州。
幾乎算是披星戴月的趕路,二人并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一路除了吃喝,幾乎不曾停下。
漢文城外五十裡,林間小道。
馬兒疾馳而過,下一秒便馬身前傾摔跪在了地上。
馬背上的宵安順勢在地上滾了幾圈,随後杵着劍穩住了身形。
言珂運功閃避一旁,但卻被林間飛來的流星錘擊打撞上樹幹。
“小娘皮的,也是爺機靈,知曉你們必然要往這走。”
虎背熊腰的男人手中收回流星錘,臉上的大笑扯動橫貫在的刀疤,顯得有幾分猙獰。
身後還跟着一個佝偻身子的老妪。
那老妪額頭是一條純白色的抹額,走路時微微擡起頭,露出一雙渾濁刻薄的眼。
“廢話真多,殺了言家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