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要成親了,我不過是想要尋些珍奇的東西,給阿姐做賀禮罷了。”
“當真是尋賀禮,而不是去買兇殺人?”
道真山莊和少玄派的結親勢在必行。
可少玄派的少主是個花天酒地的風流浪子,道真山莊的長女卻是個驚才豔豔的聰慧女子。
這樁姻緣叫多少江湖人拍桌而起,對道真山莊的決定罵聲無數。
至今還有人去少玄派叫嚣着要與那浪蕩子決一死戰,若是輸了便速速退親。
言珂不語,低垂着腦袋。
女人歎息一聲,“你可曾想過,若你真的買兇成功,你阿姐要如何自處?”
自是想過的,是以她如今才遊移不定。
隻是想到那如風生長的江湖傳聞,言珂紅着眼擡起頭。
“邵長随那個王八蛋根本配不上我阿姐!為什麼非得和他少玄派結親!究竟是什麼樣的苦衷,需要埋葬我阿姐的後半生?姑姑,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初聞婚事,言珂從不當回事,權當是些捕風捉影的傳聞。
可家中籌備的嫁妝,繡娘趕制的衣裳,從前飒爽灑脫的阿姐忽地變得日益沉靜。
樁樁件件,直到迎親的船載着自小陪伴的阿姐遠走,言珂才發覺那不是傳聞。
與父母對峙後,言珂看不懂他們眼中的沉重與擔憂忌憚,隻是懷着滿腔的怒意憤然離家。
“我不知道。”言清珏沉默一瞬,随後如是說道。
昔年她辭去道真山莊的掌家人身份,決心做一名遊曆江湖的遊醫。
家中哥嫂隻是沉默的為她解決身後的麻煩,不曾出一語責怪。
是以她如今也想不明白,為何可以容忍她離經叛道至此的家人,遇到了何種的難題,需要去犧牲家中孩子的姻緣。
“小珂,我不會阻止你做什麼。但是去看看你阿姐吧,至少你得聽聽她的想法。”
言珂悶悶的點了點頭,“姑姑,我爹娘可還安好?”
自離家數日,她都不曾與家中通信。
看着别扭的言珂,言清珏起身揉揉了她的頭,以作回應。
“有些着急上火。不必擔憂,我不日就歸家,我會告訴他們你一切安好。”
“她雖是君子劍的徒弟,但一身的傷,你當真要與她一路?”
床上的宵安因為傷重,此時沉沉睡去,言清珏落筆寫下藥方,到底擔憂言珂被卷入無妄之災。
“一諾既成,君子無悔。她守諾護我,将我隔于危險之外,我自然也不該失信。”
言珂同樣将目光放在宵安身上,神色無比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