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結生長的根深紮着,茂密的樹冠遮天蔽日。
瞧着山口内陰郁暗淡的林子,一隻馬兒百無聊賴的甩動尾巴,低頭啃着冒茬兒的新草。
“青衣,這死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素甯插着腰,火紅的鞭子挂在腰間,看見了那匹悠然的馬兒,當下怒火中燒。
幾番追趕,偏宵安如同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樣,幾次三番的脫身。
長久壓抑的煩躁讓三人都有些沖動。
是以在确認密林之中有宵安的蹤迹後,三人不假思索的沖進山口。
“分開搜!”
落地的枯枝被無情的踩斷,幽暗的密林之中常年彌漫薄霧。
“咔嚓”
寒光閃過,男人長槍出手。
劍尖對上槍頭,激起一陣火花碰撞。
看清楚了薄霧下纖薄的身影,男人面容有一瞬的扭曲。
“我要将你剁碎了扔去喂看門的黃狗!”
怒喝一聲,長槍宛如遊龍,直直朝着宵安刺去。
宵安揮劍劈開,腳下晃動,劍指男人脖頸,偏男人反應極快,長槍插地,翻身到宵安背後,擡腳朝着她脊背踢去。
雖及時收勢,但仍受力一擊,踉跄之下穩住身形。
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迹,下一秒便身形一側,躲開橫掃而來的長槍。
幾番交手,兩人動靜不小。
不知什麼時候會将其餘二人引來,需得速戰速決!
思及此,宵安一便閃避着男人的破地長槍,嘴裡還不斷出言挑釁。
“瞧你就是想念駱城的破牢房了,不知滋味如何?”
她與三人結仇,全因昔日在駱城之時,争奪一件流光溢彩的手钏。
此物原是宵安家中舊物,偶然得知流落至駱城的一個富豪之家。
為求此物,宵安允了商賈一諾,替他殺一人。
偏她滿身鮮血提着首級來時,商賈居然告訴她手钏失竊!
極怒之下,宵安幾番查到洛西三匪的蹤迹,裝扮成豪商假意收購,随後轉手将她們賣給了官府!
誰知這三人不僅越了獄,還一路追殺她至此。
男人聽聞此話,更是惱怒,一柄長槍更是舞得虎虎生威。
“你這個雜碎!”
心中默念着數,腳下踏着樹幹借力,随後落地轉身。
眼看追來的長槍即将刺入肌膚,宵安不避,反而收劍含笑看着來人。
男人滿眼都是那細弱白淨的脖頸,發狠運功欲乘勢而上,忽地内力紊亂,一口腥甜之氣湧上。
“哐當”一聲。
長槍落地,男人大口大口的吐出烏黑的血,眼裡滿是猩紅之色。
“你下毒!”
冷冽的寒芒閃過,男人的問話卡在喉嚨之中,不甘地倒地。
黏膩的血迹順着劍紋蜿蜒落地,宵安甩動幾下,君子劍便光潔如新。
運功越上一旁的斷崖,快速遠離此地時,還不忘查探周圍的蹤迹。
“還有兩個!”
低聲的呢喃混在風聲裡,低不可聞。
長槍随意的落在地上,男人瞪大着眼睛,死去的身體還保持着溫熱。
忽地一片陰影落下,一雙枯皺的手撫上了男人的眼,将他的雙目閉起。
難辨雌雄的聲音飄在風中,又随風消散
“鬼丫頭,你師父還管殺管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