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家。現在是放遠十三年五月十七日,星期二,下午五點二十一分。天氣,晴,祝…嘎。”
我甩掉鞋拉着四十五走進家門,然後伸出手,一巴掌按掉了門櫃上的智能管家。
“咔,嗒。”四十五站在我身後輕輕帶上門。
我彎下腰,從鞋櫃裡面掏出一雙拖鞋塞給他。
“它要祝什麼?”四十五沒有拒絕。他一邊穿上鞋,一邊問道。
“祝你天天開心、長命百歲。”我站直身,拖拖拉拉地說。
“嗯,謝謝。”四十五于是對一邊的大度管家說。
智能小圓球閃了閃:“客氣客氣。”
我嫌棄地看了眼大度管家:“就你愛抽風。”
大度管家又閃了閃:“彼此彼此。”
四十五看了看我的腳:“你穿什麼?”
我跺了跺腳:“我穿襪子啊,你看得見吧。”
見他動了動,我又趕緊警告道:“我給你鞋你穿着就可以了,不要還給我。”
于是他又不動了:“好。”
我這才滿意地轉過身去。
“在看什麼?”四十五順着我的目光看向門邊的牆。
“照片啊。”我伸出手蹭了蹭其中一張,然後盯着指腹處多出來的一點灰色嘀咕着,“好吧,有空要找個時間擦擦了。”
說着,旁邊遞來一張紙巾。我捏過揣進兜裡,然後自個兒舉着髒掉的手指去洗手池洗。
“幹淨了。”我烘幹手上的水,又沖他晃了晃手。
他“嗯”了一聲,也跟過來洗了個手。
“嗡…哼哼哼哼…”趁他認真烘手的時候,我搗亂地把自己的手插過去,在烘幹機下追他的手玩兒。烘幹機似乎和四十五一樣無奈,于是隻能自己悶悶地喘着氣。
最後,罪魁禍“手”被四先生一個“老鷹捉小雞”成功逮捕,逮着拎出了烘幹機。
“放過你那可憐的烘幹機好麼。”四十五無奈地捏了捏我的手指,接着變戲法似的摸出一顆老白兔奶糖塞進我手心裡,“賄賂你。”
我瞅一眼他,他瞅一眼我。
“你和這個烘幹機,什麼關系?”我哼哼着,收下。
“它是我好朋友的烘幹機。”四十五答。
“行吧。”
朕滿意。
愛洗手的孩子有糖吃,而這是本大人應得的。
我們有來有回地又鬧了一陣。直到我的胃,和他的胃都發起大起義,我才率先消停下來,毫不客氣地使喚着四十五進了廚房。我自己也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廚房門口。
“诶,我不是客人嗎?”四十五邊搗鼓食材,便玩笑道。
“客人哪裡有空手的啊。”我手上掂着那顆糖,“這個賄賂不算。”
他笑着搖搖頭。
“你這樣…”
“什麼?”我停了停。
“真像一個小氣的監工。”
我盯着他忙碌地背影,幽幽道:“…什麼?”
四十五趕緊補充:“很小氣,但很可愛。我很喜歡。”
我這才長長地“嗯——”了一聲,放過他。
“土豆,兩個兩個。這個大土和三土…”
“還有名字啊。”
“土豆絲細點,醋多加點…”
“好好好,白醋還是米醋?”
“诶诶诶辣椒多了!”
“知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