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來時,祁晚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被子和枕頭都散發着曬過太陽的清爽味道,很舒服。
舒服當然是很好的,但是……
她一個仰卧起坐從床上彈起來,第一時間擡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溫暖,光滑,沒有任何傷痕。
“我還活着?”随後她開始上上下下地摸自己全身,“也沒少什麼……我的老天奶啊,我還活着!?”
“果然求老天奶就是比老天爺好使……”
“啊,不對,應該還是死的,畢竟沒複活……居然沒魂飛魄散啊,真好。”
想起最後那幕,她還是心驚膽戰。
她真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那裡了,結果居然沒有,真是……
“劫後餘生啊——”
“太好了。”祁晚熱淚盈眶,雙手作捧心狀,“所以這是哪啊?”
适時,雖遲但到的播報聲響起。
【我是本場遊戲管理者。代号:嶽】
【玩家祁晚,等待遊戲第二部分失敗,已進入第三部分】
祁晚:“咦?”
這就是第三部分了嗎?
再下一刻,有人推開了她的房門。
是個女人,一張圓臉,神色和善,聲音輕柔,看起來三四十歲,身上帶着的圍裙沾滿了油污。
“小祁醒了啊。”那女人見她醒了,臉上便帶起笑容,“怎麼會暈呢?是吃得太少了吧?你等等啊,正好晚飯做好了,我給你收拾一點來。”
祁晚想要起身,然後女人按住了她,“你别動!你身子虛,好好休息。”
祁晚:“……”
被人說虛,她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
雖然女人說不許她動,但她又不會真的乖乖聽人家的話,還是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就是餐廳,餐桌旁圍坐着四個人,正在說話。
“我真的是……這都幾天了?”說話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三天了吧?她不是知道遊戲的事嗎?說好了帶我們完成,還不來,我看她根本是在騙人。”
“她說當時說的是幹完活就帶,不像假的。”回話的是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很眼熟,“而且這幾天你不都看見了,确實一直在忙,沒騙人。”
桌子靠牆的位置坐了兩個女的,一個一直埋頭苦吃,另一個聞言擡頭,“真的在忙,我跟雷哥這兩天一直幫她幹來着,确實幹不完,很累。”
祁晚看着這人,頓時瞪大了眼。
這是不柳州與嗎?她們在第一場遊戲見過的,為了淘汰柳州與,她費了不少力。
桌上的幾人都沒看見祁晚,柳州與說着說着就來了火氣,擡起筷子點了點桌子,“我早說你也來幫忙,多個人多把力,總有她閑下來的時候——你就不來,現在還嫌慢?真好意思啊大哥。”
也不知道這句話戳了他哪個敏感點,五大三粗男頓時就火了。柳州與隻是輕輕點了一下他附近的桌子,他直接摔碗,“我滾你m的——娘們唧唧磨叽什麼?君子遠庖廚懂嗎?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就點破家務不夠你們幹的了!?”
“你自己數數,你們都叫我幹什麼?”五大三粗男爆發得愈發厲害,“刷鍋!洗碗!洗菜!買菜!那是男人該幹的活嗎?”
“其實叫你扛米你也沒去。”牆角埋頭苦吃的那個女孩也小小聲地吐槽了一句。
五大三粗男頓時更火了,“我那不是忙嗎?你jb閉嘴,輪得到你講話?”
他越說越來勁,還罵起了另一個男的,“還有你,小白臉一個。成天跟那些女人混在一起,連個解決辦法也不會想,不成事的東西,廢——”
他的最後一個詞沒罵出來。
“碰——”
“咣當——”
祁晚出現在他身後,手裡舉着一把木頭凳子。
飯桌上頓時鴉雀無聲。
柳州與跟黑衣男立刻擡起頭來,望着這突然出現的女人。
柳州與瞪大眼睛并張大了嘴,手裡的筷子吧嗒一聲掉在桌子上。
黑衣男驚呼,“祁晚?”
另一個姑娘依舊不敢擡頭,隻敢偷瞄,并感到困惑。
這人雖然不知道哪來的,但真的好厲害,真是好高好帥的姐姐,她這終極社恐人實名羨慕……但為什麼柳姐和雷哥看起來都認識她?
隻有自己不認識嗎?
這叫祁晚的到底誰啊?
祁晚撂下砸人的凳子,仔細看了兩眼,想了一下,沒記起來這黑衣服的是誰,于是禮貌發問,“那個,不好意思,你是誰來着?”
雷銘:“……”
記性這麼不好,怕不是腦子也不好,難怪您搖骰子呢。
柳州與已經知道了第一場雷銘是怎麼被淘汰的,便小小聲地朝祁晚提醒,“那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