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到了,于是老闆去叫秋原下樓吃飯,然而她翻遍了整個二樓,除了貓什麼都沒找到。
“……人呢?”
樓下,柳州與終于把所有狗都關進籠子,餓得要死,正塞了滿嘴飯菜,就聽見老闆叮呤咣當的下樓聲,然後是這女人尖銳的叫聲。
“柳州與!小柳!”老闆焦急地看着柳州與,一頭卷發都亂了,“小秋是不是出去了?跟你說她去哪裡沒有?她是出去吃了嗎?我都說了我給你們買飯啊——”
柳州與一臉愣怔,“啊?”
老闆:“啊?”
柳州與咽下飯菜,“秋原她不見了?去哪了啊?”
老闆:“……我這不是問你呢嗎?”
……
怕秋原是太累了逃跑,老闆很是擔憂地放了柳州與半天假,并告訴她明天可以晚一點來打掃衛生。
于是柳州與第一時間趕回了旅館。
恰好李芬剛剛分配完下午的任務,人們都還沒有走。
“兼職做完了?”雷銘作為上午的任務分配者,自然知道柳州與跟秋原幹的是什麼活,“這麼快。”
“沒有,得好幾天,現在也沒到下班時間。”柳州與喘勻了氣,道:“秋原不見了……老闆就給我放了假,你們看見秋原了嗎?”
李芬皺起眉頭,“小秋?她不見了?”
柳州與狂點頭,“她不見了!”
……
任務不再新增,兩天後,人們完成了所有任務。期間,提前完成任務的人會分出一點精力去尋找秋原——但什麼都沒找到。
這個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莫名其妙消失一個玩家,這在玩家之間引發了一定的恐慌,李芬花了很大精力安撫衆人。
但柳州與沒有。
雷銘也一樣。
兩人在交流後,柳州與終于知道了這就是第一場遊戲連第一夜都沒熬過的倒黴哥們——被祁晚淘汰的。
而雷銘也知道了後來的遊戲進程:柳州與艱難活到最後一夜,本來穩赢——然而也被祁晚幹掉了。
某種深厚的革命友誼就此油然而生……
而雷銘在得知秋原的大緻消失時間後,認為此人的消失跟開圖人有關。
“開圖人差不多就是那個時間走的。”雷銘道:“那天上午我負責分配任務,看了不止一遍任務列表,确實沒有任務新增完成的提示——劉暢非說我沒看見,你别聽他胡說——這個提示就是到中午才出現的,而且秋原本人不是也說過嗎?她找到了開圖人。”
柳州與想了想,贊同,“有這個可能……不,可能性很大,你說得對。”
其實她還有别的線索,她在想:那小中二病某些奇奇怪怪的發言,以及莫名其妙的行為,是不是……并不是因為中二病?
然而她沒有證據,秋原的奇怪之處很難言明,說了也沒人信,她沒辦法說。
最後隻能說:“反正我……挺想找到秋原的。”
雷銘也有别的線索,他在想他那夜值守見到的眼熟身影,這幾天,他滿腦子都是那個不太可能的可能性——會不會真的是祁晚出現了?有那麼巧嗎?
然而他也沒證據,這種直覺上的東西無法言明,說了也沒人信,他沒辦法說。
最後隻能說:“其實我……挺想找到祁晚的。”
于是兩人的讨論停止在猜測範圍,沒得出任何有效結論。
他們的讨論陷入停滞時,最後一個人完成任務回到旅館,此人邁過門檻的一瞬間,開場時那個冷硬銳利的女聲響起。
【諸位,我是本場遊戲管理者。代号:嶽】
【恭喜遊戲勝利的玩家,請選擇一個需要實現的願望。
【機會可以積攢。】
然後她按照順序開始點人。
【玩家李芬,請提出願望】
李芬垂下眼,臉上的皺紋好似都深了幾分,“我想……我想看看我女兒,她在哪?接下來的遊戲我可以跟她一起吧?她太小了,一個人不行的。哦對,我跟她組隊。”
【遊戲成員随機匹配,不可組隊】
李芬呆住。
“開場的時候就說過了。”劉暢同情地看着這位全程都在領導大家的大姐,“不可以組隊的。”
“這也不能破例嗎?”李芬沒理他,無法抑制地,淚水浸透了她眼角的細紋,“她才十一歲!那麼小!這麼小的孩子也不能破例嗎?我是她媽媽!我不管她,還有誰能管她?你們要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待着嗎?”
沉默。
系統可能卡了。
管理者不再說話,全場安靜下來。
過了半晌,播報還沒有繼續。有人開始小聲吐槽,邊磨叽邊抖腿,“不會就卡在這了吧,其他人還有願望呢……别耽誤時間啊……還不快說,就她和她姑娘重要咋的……矯情……”
雷銘和柳州與就坐在這人身後不遠處。
這裡的椅子都很爛,有很多都缺腳,需要拿東西墊着才能坐穩,這位吐槽的哥們坐的更是一個直接少了半條腿的凳子。
柳州與稍微湊近了一點。
踹!
咔吧——
接上去的半截腿并不牢靠,此哥們應聲而倒。
驚呼聲響徹旅館大廳:“卧槽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