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來得及發出疑問,播報聲就響了起來。
這次又換了個聲音,比起之前的,這次的女聲毫無溫和可言,更為冷硬,也更為銳利。
【我是本場遊戲管理者。代号:嶽】
【玩家全數到齊,遊戲即将開始。】
還是慣例,管理者說完這兩句話就不再說話。周圍已被點亮的遊戲點齊齊發出生硬的機械播報聲。
街道空蕩無人,一堆球球一起發出播報聲,說實話,有點詭異。
【玩家祁晚登入遊戲。遊戲主題:等待】
【全場共1名玩家,獲得幫助者身份】
【勝利條件:完成等待】
祁晚聽完這些,隻能說是一頭霧水。
等待?什麼等待?誰在等?要等誰?怎麼算等完了?
然而接下來就沒有更多指引了,唯一的線索就是不遠處正在搬家的那家人,她隻得強打精神往前走。
可能是因為已經變虛弱,這次再觸碰遊戲點時,她的感受分外明顯。
又一個遊戲點亮起,祁晚收回手,累得直接坐在馬路邊上。
“這東西抽我力氣。”她無力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赫然已經變得有一點透明,“不對,我已經是死人了,不能這麼說——那這東西是在抽我的靈魂?”
好恐怖,她要犧牲自己的靈魂來拯救這個小鎮嗎?什麼地獄小鎮?她不想玩了!
祁晚頹然坐在原地不想前進,滿心憤懑:憑什麼隻有她被扔到這種抽人靈魂的地方?等她連靈魂都被抽沒了,她還能有複活的機會嗎?
該不會是系統不想複活她,所以搞了這麼一出直接讓她魂飛魄散吧?好過分啊!太過分了!
不想的話可以跟她直說嘛!她不複活了就好了嘛!
越想越生氣,祁晚氣得站起來,擡手照着遊戲點就是一拳,“什麼東西——咦?”
遊戲點靈巧地避開她的拳頭,但她咦這一聲不是因為這一躲。
而是因為她這次站起來沒有頭暈。
頭不暈了,眼前不黑了,身上也有勁了……祁晚擡起手來看自己的手指——方才那一點點透明現在也恢複了。
“原來不是在抽我的魂?”她愕然地看着這一幕,“那是在抽什麼?”
既然跟被她咬斷的手指一樣會恢複,那她就不害怕了,方才的那點憤怒也煙消雲散,她繼續邊點遊戲點邊往前走。
她也試過如果不點會怎麼樣,會被空氣牆擋住。
迫不得已,隻得繼續點。
不多時,她走進了那片僅有的不是像素風的地方。
果然是在搬家。
兩個年齡相仿的女人,一個長發,一個短發。兩人正在搬東西。她們來回地走着,累得滿頭大汗,一條長得像狼的狗搖着尾巴,也跟着來回地走着。
不多時,車上裝滿了,滿滿一車,一點空隙都沒留,但東西卻還剩下一些。于是其中的長發女人俯下身摸了摸小狗的頭,“你在這裡等一等哦,媽媽們下一趟回來接你。”
小狗用頭用力頂她的手。
“乖,等我們回來。”她笑起來,另一個短發女人也俯下身用力揉搓一把狗頭,“很快咱們就去新家喽——”
然後兩位主人坐上貨車,車輛在煙塵中遠去。
小狗乖乖地坐在原地,望着,尾巴不再搖了。
随着貨車消失在視野盡頭,播報聲再次響起。
【遊戲正式開始】
“咦?”祁晚愣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主題等待,等待……要等人的就是這條狗了?這鎮子上也沒别人。我的身份是幫助者,我要幫它等呗……這事能怎麼幫啊……等主人回來我幫忙搬點東西?”
小狗蔫頭耷腦地站起來,看起來是要回到院子裡,走到一半時,看見了正在走向它的祁晚。
找到任務目标,祁晚走到小狗身邊,“感覺還挺簡單的,中午加下午怎麼也夠你主人收拾完了,但是有那麼簡單嗎……噫,你是狗?”
遠看的時候她就感覺不太對勁,如今近看更是不對,“你是狼吧?你就是狼吧?”
小狗蹲下,看着她,“汪!”
“行吧,是狗。”祁晚也蹲下,摸了摸狗頭,“捷克狼犬?真帥啊。”
“要我幫你,但是這個事情還能怎麼幫?”在路邊的石墩子上坐下,祁晚無聊得想摳腳,“我陪你等吧。”
方才走過來時,她又點亮了幾個遊戲點,說實話,現在還挺累的,能在這裡歇一會也好。
時間從清晨來到午前,來到正午,又來到午後,來到傍晚、黃昏——直到最後,太陽落山,昏星亮起。
街道空蕩,沒有人回來。
期間,祁晚無聊得點亮了周邊所有街道的遊戲點,因為是小鎮上除了男女主人唯一的活人,小狗一直跟着她。
每點亮一處,祁晚就會四處看看。
房間裡,茶幾上擺着喝剩一半的茶和吃了一半的餅幹。
院子裡,晾衣杆上晾着衣服和床單,摸一摸還是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