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夜格外漫長。
祁晚威脅那破燈無果,終究沒能把門打開,又無法入眠,隻得坐在床邊望着天空,眼巴巴地等着天亮。
人死了就是好啊……她如此想着:适應這個狀态以後,她不會餓、不會累、即使已經坐在這裡看了這麼久,眼睛也不會酸。
相應地,她對時間的感知也在減弱。
她感覺這個夜晚格外漫長,卻不知道夜晚是真的變長了,還是自己太無聊了。
除了觀望夜空,她也始終關注着地面上的情況——2号冬遊已經走了很久了,她還是沒見到5号和7号。
這下子她更确定了,2、3号這倆人确實跟别人不一樣。
但是……一不一樣的都先放一邊,她把那盞差點被她扔掉的燈再次拿到自己面前,彈了彈燈壁,“我不出去了,也不強迫你給我開門了——回答我點問題,OK?”
煤油燈的火焰閃了閃,不置可否。
祁晚隻當它默認。
“放心,我已經弄明白了,有的事情你好像不能說。我随便問,你挑着答,好吧?”
“那個2号和3号到底都是誰?”不等煤油燈給反應,祁晚自顧自地問了起來,“我想想哦……剛進遊戲的時候我聽到一個很熟悉的播報聲,自稱引導者的。
”後來到了這個廣場以後還有一個自稱管理者的,聲音不一樣。嗯……她還有代号,叫代号:薇?這些又是誰?”
煤油燈不回答。
祁晚歎氣,又換了個問題。
“引導者就叫引導者。管理者還有代号,那管理者是不是不止一個?這些都是工作人員吧?你們有多少工作人員?2、3号他倆是不是也是?”
這下煤油燈說話了,“數量問題……非機密……可回答。本遊戲下設引導者一位,管理者兩位,遊走者……”聲音斷斷續續,火焰跳躍得愈發不穩定,随後再次消音。
祁晚尋思自己可能是摸到了什麼Bug,問完以後Bug就被修了。
“我還能抓住這種Bug,我太牛了。”祁晚得意一笑,而後摩挲着下巴思考起來,“你們修複也夠快的。不過,下設這些的話……引導者和管理者都聽到過了。那2、3号她倆是遊走者?負責幹嘛的啊?”
自知煤油燈不可能再給出回答,祁晚把它扔在一邊不再理會,自言自語,“引導者隻有一個,聽這個稱呼就高級——那她就是本遊戲最高Boss了吧?說起來……”
自言自語到一半,祁晚再度把燈拎回自己面前,“說起來,你們這些工作人員有沒有名字?我聽那個引導者的聲音好耳熟,是我認識的人吧?隻要給我聽第二遍,我肯定能想起來她是誰。”
不出所料,煤油燈沒有回答。
祁晚自讨沒趣,又把燈扔回去,“算了,我躺一會……”
就在她閉目的那一刻,窗外高懸的滿月變成一顆淺棕色的眼珠,眨了一下。
一瞬間又變了回去。
雖然已經閉了眼,但畢竟是面對着窗外,她感覺光線好像變暗了一瞬,于是她再度睜開眼——月亮仍是虛假的月亮,夜空仍是虛假的夜空。
身上莫名地起了雞皮疙瘩,祁晚看向煤油燈,“剛才是你閃了,是不是?”
煤油燈的火焰跳動着,一如既往地沒給出回應。
“好像有人盯着我……錯覺嗎。”沒得到答案,祁晚撓了撓手臂,“你這麼個小燈,閃一下好像不會整個視野全黑掉。”
最終,随着窗外的天色蓦然變亮,它再一次發出了播報聲。
【請在早餐後到二樓大廳集合】
【已經進入本場遊戲第二個白天。玩家齊聚後,羊玩家将開啟投票環節】
祁晚依舊對那賣相不佳的早晨沒有興趣。這次她毫不猶豫地推開門走向樓上——她可不想再最後一個到了,況且她昨天跟人約好了要再見,叫人家等她可不合适。
天亮了,煤油燈就恢複了懸浮跟随的功能,她大步流星地走向樓上,煤油燈便跟着她。
這次,投票大廳裡空無一人——她是第一個。
人們陸陸續續地來到大廳,每一個看起來都很疲憊。祁晚默默數着,在數到第七人時見到了那個銀發挑染的身影。
秋原自然而然地坐到她旁邊,“早上好。”
祁晚也回:“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