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搖頭,“不是的,我們兩個在一起,銘哥是後來遇見的。”
她說着,指了指那個身高比祁晚矮一點的男人。
男人略微欠身,微微颔首,伸出手想要握手,以示友好,“我叫雷銘,4号。”
祁晚又無語了一下。
這男的,沃爾瑪塑料袋嗎?
好裝!
然而她不知道現在這遊戲是個什麼情況,不敢直接給這男的一拳。隻得按下自己翻白眼的欲望,伸手跟雷銘略碰了下手指,“祁晚,1号。”
雷銘像是得到了什麼許可,笑容變得有點詭異,挺直了腰闆介紹自己身後的兩人。
說了名字和序号,祁晚根本沒聽,隻記住了女的是2号,叫冬遊,很奇怪的名字,冬遊聽着就冷……男的則是3号,叫方起。
她心說這下前四号倒是湊齊了,還怪巧的。
“我的系統說往北走,一起?”
……
十來分鐘後,四人抵達目的地。
幾人震撼于眼前的景象。
地面上,是一個标準而巨大的,泛着銀光的圓圈。圈的内部陽光明媚、天朗氣清,看天色已是黃昏時分。廣場平坦開闊,精緻的洋房别墅矗立在廣場中央;而圓的外部……一片漆黑。
她們是到的最晚的,廣場上已經站着十來号人,此時都望着圈外的她們。
于是她們邁過那一掌寬的銀色圓圈,走進人群裡。
祁晚掃視了一眼所有人,全場八男八女,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每人身側都飄着一盞慘綠慘綠的燈。
按規則所說,全場共有四匹狼,但見不到一個紅色的燈。
唔……看來在場沒有傻子。
至于誰是狼……
無人言語,在場的人都互相打量着。
當然,光看臉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諸位,我是本場遊戲管理者。代号:薇】
【玩家全數到齊,遊戲即将開始。】
又一個女聲,與他們一開始進遊戲時聽見的不同。
因為這個聲音。在場所有人均是一驚。
祁晚微微蹙起了眉。
她剛進遊戲時聽見的那個聲音有點耳熟,自稱引導者,她本來以為能再聽一次的,再聽一次她大概就能認出來,結果換人了……
現在這個女聲也挺溫和,但帶着種威嚴,自稱管理者……怎麼播報聲還會換?是随機生成的聲音嗎?
管理者薇隻說了這麼兩句話便不再出聲,剩餘的播報依然是煤油燈的那個生硬機械聲。
【狼玩家于夜晚殺人,羊玩家于白天投票——接下來即将進入本場遊戲第一個夜晚。請各位玩家根據序号進入房間,1-8号房間位于一樓,9-16号房間位于二樓。入夜後狼玩家開啟殺戮模式,玩家不可出門。】
【請進入别墅——】
仿佛是換了一張幕布,夕陽咔地一下被換成的月朗星稀的夜空。
所有人眼前一黑。
有人吓了一跳:“啊——我瞎了!”
“沒事!沒事!隻是天黑了!”
“卧槽!!!”
【已經進入本場遊戲第一個夜晚,請各位玩家根據序号進入房間——晚餐已經在房間裡備好】
别墅的大門哐當一聲打開,力道大得好像是被人踹開的。屋内溫暖的橙黃色燈光透出來,使人們剛經曆驟明驟暗的眼睛恢複了一點視力。
在場無人敢動。
能鼓起勇氣走出黑暗就已經耗盡了很多人的氣力,如今這般變化更是難以接受。有人害怕到腿軟倒地,也有人已經開始憋着抽泣,“我不是死了嗎……現在是什麼?”
有人聽見她的嗫嚅,立刻搭話,“你是死了?我記得我變成喪屍了……”
“我記得我去超市跟人搶吃的啊?”
“那就是變喪屍了。”
“哎呦卧槽……”
“那大家都是死了來的,怎麼還要死一回?”
“為啥死了突然就來這了啊?”
“鬼知道。”
“那房子能進嗎?”
“不要亂進吧,感覺第一個進去的會被門夾死。”
“我好害怕啊……”
祁晚豎起耳朵聽了片刻,并未聽到什麼稀奇事,便兀自邁開步子走向别墅。
說得沒錯,反正都是死了才來的,還在乎什麼。她甚至都知道大家死了以後待在哪。不過,聽起來,别人都是眼睛一閉一睜就來這了。
隻有她知道,她們還在那個純白色的空間裡待了許久。
她的腳步聲打斷了人們的說話聲,人們都看向她的背影。
見她出發,雷銘也說話了,“還是都先進屋吧。規則都說了晚上不能待在外面,有什麼明天再講吧。”
就算那破門真要夾死一個人,也是夾死第一個進門的祁晚,于是人們陸陸續續地跟上,2号冬遊屁颠屁颠地跟上她,“姐,咱倆房間應該挨着……一起可以嗎?”
祁晚看這女孩一眼,其實她蠻喜歡這類嬌小的女孩的,可惜現在遊戲更要緊——扯遠了。她對着這女孩眨了眨眼,“好呀。”
她走在前面,一腳跨過門檻,無事發生。那女孩跟着她,暗自松了口氣。
3号方起、4号雷銘也跟過來,前四号的房間挨着。
随後大部隊進樓,根據标識分流向自己的房間。
關門聲陸續響起,随着第16聲關門聲,那播報聲再次響起。
【遊戲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