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九日,夜。許久不做的噩夢又來了,倒也真是不重樣,大概是什麼人為車禍加上匕首傷人,夢裡我也大逃亡,夜晚真是忙。醒來的時候是四點二十三分,天還沒亮,還好,我不怕。
我記得我曾在淩晨四點時候醒來送你。
這時候醒來也挺像我又回到了見到你的那一天。】
【三月十日,夜,天晴,日暖。
多年前有人給我算過一卦,說是需要等上一段時間,待到苦盡甘來時候,便是與他修成正果之時。喜歡他的這些年裡,我有無限對抗我懼怕的事物的勇氣,後來的後來,遇見了一些事,堕落談不上,隻是覺得那些規矩,那些家裡的原則始終束縛我的内心,我深知我是掙脫不了鎖鍊的囚鳥,我試圖我心自由。大抵也有病,那年遇見他我便知道他就是我的藥,抑制我劣性、消極的藥,可有一日藥被人切斷了,硬生生斷開了,強行從我心裡抹除他的痕迹,他們說不許,他們在我面前質問着,語氣裡都裝滿了不屑,那是在高傲些什麼?我也曾被這樣的語氣貶低過,一文不值,尊嚴也成了地上可以任人踐踏的東西……
我開始想沒有我,他會不會更好。我一面“大度”的以為除了我,還會有其他人會比我更喜歡他,更珍視他,所以世上沒我也沒什麼,但我一面又自私的想要和他天長地久。
有一天晚上我思來想去在世界上我舍不得誰,又有什麼能牽絆住我,我的高中同學,她跟了我很久,上了大學以後她開始結交新的朋友,應變新的事物,看着她的變化我開心極了,因為如果沒有我,她還是可以好好的過每一天,少了我沒什麼不行的。
我在乎的人,好像很多,但也沒有那麼多。
時間過了半晌,我還是再次想起了他。
他會怪我失約,他會誤會我為什麼要把他丢下,不是說好抓緊對方的手就不松開嗎?不是我愛他嗎?為什麼要失約,屬于我們的四年馬上就要到了。
我不忍去想他怪我失約的場景。
我知道,我再也狠不下心離開。
夜晚,當冰冷的刀尖觸碰我的溫熱皮膚時候,我沒有再進行下一步。
他不會想我這樣的。
他會問我為什麼要自己傷害自己。
從不言于表面的委屈隻有他從字裡行間捕捉到了,縱使當時我隻是想念他。
有些我不在乎自己消極情緒的東西他在乎。
他和我講他的反省,和我說以後不會再那樣冰冷的和我講話,盡管我自己不以為然,不覺得他的态度惡劣,我還覺得他對我已經很好了,可是他說他對我不夠好。
夜晚也會與我交心,默契的相視一笑時候我們都很快樂,甚至說上幾句也很快樂。
過往再次浮現在腦海裡,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他。
我知道從他出任務受傷,而我去了寺廟給他祈福的時候就已經放不下了。
從他受了傷回家休養的時候,躺在床上還用着軟件給我畫頭像的時候,調侃的語氣和我說着他的傷口,隻為了不讓我擔心,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