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在我和别人的聊天裡出現,後來說的次數多了,便不再有人問我“他是誰”。每每談起他的相關,這大概是我此生除我之外最了解的一個人了。星座、出生日、年齡、職業、日常愛好、衣着等等,我也都知曉。
我同她在雕塑時候,她一邊修改佛頭,一邊同我說說一二,“你是天蠍啊,我看看……你的上升星座是獅子”
她邊說邊查着,我學着也跟着查詢了起來,關于他的記憶在我腦海裡逐漸清晰,我低聲呢喃,“他也是獅子座,怪不得我越發像他”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誰啊?啊……我猜ip在東北”
我微微點頭,于我而言的慵懶坐姿是她眼裡的端正,“他同我說過,那會兒……你簡直難以置信,他的記性有那麼好的”
說着說着我疲倦的精力也跟着精神了起來,眉眼染上笑意侃侃而談,“他要不說,我都不知道他在寫稿子……和我聊的時候一點也沒耽誤”
她有些無語的看着我,“沒話題隻要扯上他,你話就多了”
我低笑,“是”
他的名字是我的心心念念,于旁人眼中是“不可再提”。
後來我也不斷的彌補關于職業上的不足,雖然所知寥寥無幾,但,那曾經的不能言說卻漸漸明了。
我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其實最能放棄的就是愛情了。
我也想過,他不可能離開他的城市他的職業對我面面俱到,我也不可能離開我的城市我的家鄉我熱愛的專業。
關于愛情的熱情,我已窺到往後被生活瑣事而逐漸淹沒漸漸消失。
我知道我們有太多的不可言說和苦衷。
但是無妨,心裡總要牽挂。
事實上我想他想到,如果他回來我要說什麼好,我要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怨恨我沒有,在喜歡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應該知道,不常聯系是常事。
我們太相似,相似到我不知道如何彌補彼此缺少的那部分。
……
一次給角色起名時候,他問我叫什麼好,我思來想去許久,在他懷裡偏頭去看他,“琉璃盞,琉璃哪個字都不好”
他俯身看了看網上的圖片和心底思量的人設琉璃盞,“婉怎麼樣?”
“婉……婉婉嗎?”這字符合我的性子,隻是想起那會兒流傳的梗,宛宛類卿,他又是什麼意思呢……我目光低垂正多想着,那眼裡早已不知不覺泛着淚光,他似乎想到什麼,将我轉過身看着他,輕輕用手為我撫去淚水,道聲“你别難過,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擡眸看着他,睫羽顫動,那淚滾燙的落在他手背上。
那會兒我便敗下陣來,好像從不被人理會的委屈忽然被人發現了。也許是我僞裝的太拙劣,以至于總是被他窺見。
那并非溫柔鄉,那是注定埋葬我的冢。
我知道,我早就栽他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