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條挑了下眉，大大方方任由他看：“這應該是我問你吧？”

織田作之助有點苦惱：“……我覺得你怎麼樣都很好看。”

“……”西條怔了一下，然後輕笑起來，“好高的攻擊力呀，織田作。你要是對人家沒意思的話，可别随便跟其他女孩子說這話。感覺你是那種很容易被糾纏的類型。”

織田作之助重新邁動步伐，和她并肩走着：“這樣嗎？倒是沒有女孩子跟我這樣說過。”

“是社交圈的問題吧？工作場合中的話，似乎确實不太好開口。”西條想了想，“哥哥的社交圈也很窄……嗯，工作太忙也是一個原因。”

提起工作，她想起件事：“抱歉，演員助理的工作會不會太忙了？你的小說怎麼樣了？”

上次問起的時候，他似乎說他積累了不少素材，但随後西條高人就出了接近兩個月的差，加班加點的忙拍攝去了。作為他的助理，織田作之助恐怕也不會輕松到哪去，甚至可能更忙。

織田作之助精神略有萎靡：“工作倒不是問題……我試着寫了一點稿子，但過後總覺得不好。”

寫作的事情西條也不太懂。除去任務報告外，她僅有的一點寫作經驗就是遠程攻讀本科學位時的寫論文經驗。她糾結了一下，試探着建議：“是散文嗎？還是有故事情節的那種？雖然寫出來不夠滿意，但要不要先把目标定為完成？能夠寫出來的話，應該能更容易的發現不足之處吧。”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做你的第一個讀者哦。”西條如是說，“而且也還有人等着看你的小說呢吧？”

“嗯……可是寫的不好的話，給别人看很難為情吧。”

“沒關系。”西條促狹地說，“我不介意哦。”

織田作之助看了她一眼，無奈地笑了笑，居然真的應了：“好吧。下次帶給你看。”

“……”西條其實略感意外，但她沒有表現出來，“那說定了。”

兩人拐進了小巷中的小酒吧。織田作之助伸手替她開了門：“請進。”

“……啊。”西條應道，“謝謝。”

織田作之助曾是這裡的熟客，哪怕後來他去了東京，每次回來橫濱時也會抽空來lupin坐坐。酒吧的老闆從來沒有換過，見到熟悉的客人進來時，就好像時間也回到了過去一般。他跟織田作之助打了個招呼，也對西條點點頭，看着兩人坐到了熟悉的位置上。

“和往常一樣？”老闆問。

“和往常一樣。”兩人答。

于是老闆很快端上了兩杯酒，織田作之助面前的是琥珀色的酒液，而西條手邊的是顔色清淺的液體，冰的色澤隐于幾乎透明的液體中若隐若現。

織田作之助看着那酒：“你還真是喜歡啊，金湯力。”

“也沒什麼不好吧。”西條答，“簡單，清爽，百喝不厭。”

織田作之助：“其實你隻要說你喜歡就好了。”

西條：“……那好吧。我就是喜歡。”

織田作之助抿唇笑了笑。

“你好像變了不少。”

西條注視着眼前的酒杯出神，好半天才回應：“拜你所賜吧。”

她舉杯，向織田作之助緻意：“還得感謝你，不然我永遠也下定不了決心。”

同意接來津美紀和惠，意味着她的身份将會暴露給兄長。西條自己是做不出這個決定的，到死也不可能。她情願懷抱着這個秘密死去，也不願自己在兄長眼中變得面目可憎。

但織田作這麼說了，他那麼了解兄長，應該不會錯的吧。今天她收到了這麼多祝福，許了生日願望，也有人祝她得償所願。這些想法……應該不會落空吧。

織田作之助舉杯與她碰杯，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那般。

“别擔心。”他寬慰道。

西條勉強笑了笑：“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