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陳昭夢一直待在我池仙坊,池仙坊上下所有人都能為她作證。既然她當時不在簡夜這裡,那她又怎麼可能殺人?”
“哈哈哈哈,整個簡夜的人都知道陳昭夢在簡夜,你一個外人說的話,讓我們如何相信?”
陳雪冷笑連連,越說越來勁:“再說了,你可是池仙坊的殿主,誰敢不順着你的話講?”
“若是連是非黑白都不能明辨,那我作為殿主,存在的意義又何在?”
殿主目光如炬,緊緊盯着陳雪,陳雪一時之間竟微微愣住。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直接越過殿主,尖聲叫嚷:“還愣着幹什麼,把陳昭夢給我抓起來!”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竟是許蘭的聲音。
衆人皆是一愣,就連陳昭夢也驚得呆立當場。
她先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母親”的屍體,又将目光轉向站在眼前活生生的母親,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既假扮我,又假扮母親啊?”
陳昭夢喃喃自語。
而陳雪則驚恐地叫出了聲:“你怎麼還活着?”
“怎麼?看到我還活着,陳雪你很失望嗎?”
許蘭冷冷地說道。
“不……不是這樣……既然你還活着,那地上的究竟是誰?”
陳雪聲音發顫,身體也止不住地哆嗦,驚恐的模樣仿佛眼前站着的是索命厲鬼。
“地上的不過是我用泥土制作的泥人罷了。我給它施了法術,這泥人便能像常人一樣說活行動。若不是有這個泥人替我擋了一劫,我恐怕真的就遭了那賊人毒手!”
許蘭不緊不慢地解釋着,身為一派掌門夫人,周身自然散發着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就算那是個泥人又怎樣,陳昭夢也罪無可恕!她心思歹毒,包藏禍心,說不定哪天就真的會做出弑母殺父的事情來!”
陳雪依舊不依不饒,聲嘶力竭地叫嚷着。
“陳雪,你就别在這兒裝模作樣、假惺惺的了。要是你真的關心母親,又怎會做出這般行徑?”
陳昭夢怒目而視,邁步向前,而後轉頭看向許蘭,急切地問道:“母親,您當時可看清了那賊人的模樣?”
“那自然是看清了,若沒看清,我又怎會提前做好防備!”
許蘭肯定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看清了不直接除掉,而是準備泥人?”
殿主嘀咕着,搞不清許蘭的腦回路。
“沒錯,我确實見到了那賊人的樣子。”
聽到這話,陳雪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顫,明顯被吓到了,可她很快反應過來,瞬間恢複了平靜。
“母親,您快說說,那賊人穿的是什麼樣的衣裳,又長什麼模樣?女兒也好替您報仇雪恨!”
陳雪滿臉義憤填膺,大聲說道。
許蘭稍稍思索了片刻,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陳雪,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啊。”
“我記得那賊人穿着淡黃色的衣衫,頭上戴着一支蝴蝶發簪,身形看起來比陳昭夢還要瘦小一些。”
許蘭緩緩描述着。
“啊!這不就是陳雪現在的模樣嗎?”
衆人聽聞,頓時大驚失色。
這描述與陳雪此刻的打扮和身形簡直如出一轍,一時間,周圍議論紛紛。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我?您看到的肯定是陳昭夢,一定是她!”
陳雪驚慌失措,聲嘶力竭地叫嚷着。
“妹妹,你為何這般笃定是我做的?難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置我于死地嗎?”
陳昭夢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陳雪,眼中閃過一絲審視的意味。
“因為那是我……”
陳雪剛開口說了幾個字,像是意識到說錯了話,急忙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是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啊!”
陳昭夢緊追不舍。
“你說清楚,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解決。”
陳雪頓了頓,很快恢複了鎮定,說道:“既然母親安然無恙,那便再好不過了。母親您好好休息,女兒就不打擾了。”
刹那間,陳雪整個人的狀态陡然一變,變得異常冷靜,從容不迫,仿佛剛才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從未出現過。
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轉身默默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