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的本事,你還不放心?”
陳昭夢挑眉,語氣裡滿是自信。
“不放心。”陳昭夢話剛落音,齊青陽便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這幹脆的回答讓陳昭夢一時語塞,噤聲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可如何是好?”
“我去。”齊青陽仰起頭,神情間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傲嬌勁兒。
陳昭夢愣了一瞬,緊接着“噗呲”一聲,笑出了聲來,調侃道:“你不過是個金丹期,難不成還能比我這元嬰期的更厲害?”
齊青陽緩緩轉過頭,眼神裡閃過一絲落寞,輕聲說道:“我隻是不想讓你涉險。”
“哪有什麼危險,玄冰已經戰敗,不會再有兇險了,你就放寬心吧,我去去就回。”
陳昭夢一邊說着,一邊手腳麻利地收拾起東西。
齊青陽心裡清楚,自己根本攔不住她。
可他就是滿心不情願,卻又無計可施。
在屋内,陳昭夢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找出那件毛絨大氅。
雖說玄冰之地的寒冰正在慢慢消融,但想必依舊寒冷徹骨。
她将包袱穩穩背起,剛一踏出房門,就被幾位長老齊刷刷地攔住了去路。
“掌門,聽齊長老說,您打算前往玄冰之地?”
為首的長老率先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擔憂。
“難民們都已逃出來了,想來那裡面如今定是破敗不堪,要不您就别去了吧。”
另一位長老也趕忙相勸。
“是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又一位長老跟着附和。
“呸呸呸!”
陳昭夢當即反駁道。
“可别亂說,能破敗成什麼樣子?不過就是天氣變得愈發惡劣,那些原住民難以承受罷了。”
她頓了頓,又堅定地說道:“再說了,我娘福澤深厚,定會長命百歲!”
“那您就全然不顧宗門了嗎?”
有個長老略帶責備地問道。
陳昭夢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我要是真遭遇什麼不測,齊青陽自會替我照管你們。”
說罷,她笑着擡腳向前走去。
“掌門!”
長老們再次高聲呼喊。
陳昭夢停下腳步,隻見幾位長老匆匆跑上前,往她手裡塞了一些銀錢。
陳昭夢看着錢癡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塞錢。”
“掌門既然你要去,那就幫我們燒點紙錢吧,就在玄冰随便尋個地方燒了就行。”
陳昭夢滿臉疑惑,頭上仿佛冒出一連串問号。
長老們賠着笑臉解釋道:“祖宗往後怕是沒機會回去祭拜了,就拜托您代勞了。”
“行……這舉手之勞,沒問題。”
陳昭夢應下後,便毅然踏上了行程。
在她身後,齊青陽一臉無奈,重重地拍了下長老們的肩膀,嗔怪道:“我讓你們幫忙勸阻她,你們倒好,還讓她去給祖宗燒紙!”
“掌門不出手,更待何時?”
......
玄冰族領地。
陳昭夢遠遠望見,腳步驟然停住。
隻見往昔那些晶瑩剔透的冰雕,如今皆已化作一灘灘水,地面也被積水徹底淹沒,根本無處下腳。
她深吸一口氣,擡手推開城門,刹那間,洶湧的大水如脫缰野馬般猛地湧出,陳昭夢躲避不及,整個人被狠狠掀翻在地。
一時間,一大口水直灌進她嘴裡。
“咳咳咳!”
那水又鹹又齁……水冷得刺骨……
陳昭夢劇烈咳嗽着,好不容易等水流稍緩,她才艱難地站起身,緩緩朝城内走去。
此刻的玄冰族之地,一片死寂,不見半個人影,街邊的鋪子大多也被大水淹沒。
走着走着,陳昭夢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一拍腦門:“哎呀,差點忘了,我還得替長老們燒紙呢!”
她趕忙在街道上四處找尋,好在沒費太多工夫,便找到了一家專賣祭祀用品的鋪子。
“吱呀——”
陳昭夢推開鋪子門,一股濃重的潮濕黴味瞬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