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夢,你可真讓我這個當爹的失望透頂!白少爺遇襲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挺身而出,替他擋一擋呢?”
陳昭夢緩緩站起身來,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帶着幾分嘲諷的笑,不緊不慢地說道:“行啊,既然你們都這麼覺得,那誰也别放我走。反正再這麼拖着,用不了多久,白輕舟可就得丢了性命。”
“你這孩子,怎麼如此心狠手辣、言語惡毒!”
白夫人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擡手便抽出長劍,直直地朝着陳昭夢刺去。許蘭見狀,臉色驟變,心中一驚,腳下幾步疾沖上前,猛地一腳踢向那柄長劍,将其踢飛了出去。
“!”
陳昭夢在瞧見許蘭身影的那一刻,整個人瞬間愣住了,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陳棋和陳雪亦是如此,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娘!”
“許蘭!”
三人幾乎在同一時刻脫口而出,聲音中飽含着複雜的情緒。
許蘭則不慌不忙,微微擡手整理了一下衣角,神色淡定從容。
“我家孩子沒做錯任何事。倒是白輕舟,要是再不帶去醫治,可就真的沒救了。”
許蘭話音剛落,白夫人像是如夢初醒,連忙吩咐身旁的人将白輕舟擡走救治。
随後,她滿臉怒容,提着劍便徑直朝着許蘭逼近。
“許蘭,你好大的威風!這事兒輪得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嗎?”
“就是!許蘭,還不快給白夫人賠禮道歉!”
陳棋也跟着叫嚷起來,然而,他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那柄劍離許蘭越來越近,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擔憂之色,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
陳昭夢想上前一步,替母親擋住這緻命一擊,可剛一動身,便被許蘭伸手穩穩地拉住。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池仙坊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從地面源源不斷地流動而來。
這些水流迅速幻化成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形,其中一人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白夫人刺來的長劍。
隻見他眉頭僅僅微微皺了一下,手上稍一用力,那柄鋒利的長劍便“咔嚓”一聲,被硬生生地捏斷了。
“!!!”
所有人再度驚得呆若木雞,怎麼也沒料到,池仙坊這位元嬰後期的超級高手,竟會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現身,輕而易舉地擋下了這淩厲一劍。
現場衆人的眼神中,滿是震撼與敬畏,交頭接耳的私語聲此起彼伏。
“許蘭!你仗着背後有強硬靠山,就敢如此肆意妄為、目中無人了?”
白夫人肺都快氣炸了,平日裡端莊優雅的儀态全然不顧,此刻正跳着腳,扯着嗓子尖叫,那尖銳的聲音如同夜枭啼鳴,劃破這片劍拔弩張的空氣。
許蘭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揚起腦袋,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聲如洪鐘般說道:“我家孩子沒有做錯任何事!自始至終,我兒連告白輕舟、對他騷擾尾随的念頭都不曾有過。白輕舟他自己一廂情願,像條搖尾乞憐的狗一般糾纏不休,如今出事了,怎能将過錯一股腦兒強加在我兒頭上!”
她字字擲地有聲,話語裡滿是為孩子讨回公道的決然。
旁人聽聞許蘭這番話,瞬間一片嘩然,衆人面面相觑,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誰能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風光無限,看似尊貴厲害的白輕舟,竟會是陳昭夢的追求者,甚至到了近乎讨好的地步!
一時間,各種竊竊私語在人群中傳開。
“依我看呐,之前那樁婚事,恐怕被退婚的不是陳昭夢,而是白輕舟吧。估計他為了保住面子,才對外謊稱是自己甩了陳家姑娘……”
人群中,一個聲音小聲地嘀咕着,話還沒說完。
“閉嘴!”
白夫人的怒吼聲如同平地炸雷,她臉色鐵青,怒目圓睜,狠狠瞪向聲音的來源處。
此刻,她隻覺顔面掃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這衆人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中,白夫人再也待不下去,隻能咬着牙,一臉狼狽地匆匆離去,裙擺随着她慌亂的腳步在空中劃出幾道淩亂的弧線。
陳昭夢眼眶泛紅,緩緩朝着母親許蘭走去。
她看着母親,積攢已久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奪眶而出,順着臉頰簌簌滾落。
“娘……”
她輕聲喚道,聲音裡帶着哭腔,飽含着無盡的委屈與眷戀。
許蘭緩緩轉過頭,望向陳昭夢,眼中滿是愧疚與心疼。
“娘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伸手輕輕撫摸着陳昭夢的臉龐,試圖為她拭去淚水。
“沒……”
陳昭夢拼命搖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搖散,随後猛地向前一步,緊緊抱住母親,要将這些日子的孤單與痛苦都在這一刻消融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
陳昭夢抱着母親時,眼角餘光瞥見陳棋正滿臉假笑地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