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勝族長的話還未說完,原本還渾渾噩噩的玄冰族族長瞬間精神一振,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迅速鎮定下來,恢複了一臉威嚴。
“你是如何知曉我喜好這等絕美皮囊之事的?”
玄冰族族長滿臉戒備,目光如刀般射向甯勝族長。
甯勝族長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尴尬地笑了笑,強自鎮定道:“為了能與玄冰族交好合作,我自然要對大族長的喜好做一番了解,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還望大族長莫要見怪。”
玄冰族族長緩緩站起身來,臉上挂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語氣平和卻暗藏鋒芒:“甯勝族長既然這般說,想必是有足夠的底氣和能力,能與我玄冰族并肩合作?”
“那是自然!”甯勝族長胸脯一挺,信心滿滿地回應。
玄冰族族長微微挑眉,繼續問道:“可有雄厚的兵力?”
甯勝族長連忙點頭:“有的,絕對充足!”
“那财力方面呢,是否雄厚?”
“綽綽有餘!”
玄冰族族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步步緊逼:“最後一問,可是我玄冰族中有族人向你透露了我對好皮囊的喜好?”
“對……”
甯勝族長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才猛地反應過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對,不是這樣!大族長,我……”
“是誰?”
玄冰族長寒聲問道,聲如冰碴,不帶一絲溫度,甚至沒給甯勝族長絲毫反應的時間。
刹那間,一條由磅礴法術凝聚而成的巨大冰柱,裹挾着森冷寒意,如閃電般直逼甯勝族長的咽喉。
那冰柱散發的寒光,瞬間映照在甯勝族長臉上,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滾落。
此刻,他的窘迫毫無遮掩,被這寒光照射得一覽無餘,恐懼在心底瘋狂蔓延。
“是……是玄冰長老全希仁......”
甯勝族長顫抖着聲音,不敢有絲毫隐瞞,他深知眼前這位玄冰族長手段狠辣。
可他萬萬沒想到,即便自己如實相告,玄冰族長也絲毫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冰柱裹挾着無盡寒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下。
在冰柱接觸脖頸的那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冰柱竟迅速融化,看似綿軟無力,毫無威力可言,實則暗藏緻命殺機。
這獨特的法術,并非依靠冰柱的尖銳來取人性命,而是憑借那深入骨髓的寒冷。但凡冰柱觸及皮膚,皮膚便會在瞬間壞死,生機斷絕。
“呃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驟然劃破死寂,甯勝族長的身體如遭雷擊,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砸落在地。
他的身軀刹那間被一層幽藍的冰霜所覆蓋,像是被時間凍結在了這恐怖的一刻,寒霜沿着他的肌膚肆意蔓延,每一寸紋理都仿佛在訴說着死亡的冰冷。
就在這轉瞬之間,玄冰族長的身形陡然化作一灘流動的雪水,仿若一條白色的閃電,貼着地面風馳電掣般朝着長老全希仁的房間飙射而去。
那速度快得讓人難以捕捉,隻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抵達房間後,雪水瞬間凝形,玄冰族長以鬼魅般的姿态出現在全希仁身後,他的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手臂如鋼鐵般堅硬,從背後猛地伸出,一把死死掐住全希仁的脖子,指尖幾乎嵌入了對方的皮肉之中。
全希仁隻覺一股窒息感瞬間将自己籠罩,驚恐瞬間占據了他的雙眼,他下意識地拼命掙紮,雙手胡亂揮舞,想要掙脫這奪命的桎梏。
慌亂之中,他費力扭過頭,玄冰族長那張因憤怒而扭曲、滿是殺意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玄冰族長咬着牙,惡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裹挾着無盡的威脅:“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們……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全希仁喘着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或許是意識到掙紮已是徒勞,他漸漸停止了動作,隻是手中悄然彙聚起一股神秘的力量,那力量在他掌心翻湧,隐隐有破繭而出之勢。
“我們?!”
“我死了,所有玄冰一族的族人便馬上就能看清你的真面目!他們再也不會聽你的号令!你這魔頭,遲早會死無葬身之地!”
全希仁用盡最後的力氣,大聲吼道,眼神中滿是決絕與不甘。
“哼!我随便編個理由就能脫得幹幹淨淨!再說了,這玄冰族裡,有誰敢不聽我的?但凡有忤逆者,我定殺不赦!”
玄冰族長大怒,臉上青筋暴起,幾乎是咆哮着吼出這句話。
他掐着全希仁脖子的手不斷收緊、松開,又收緊,看着全希仁臉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他心中竟湧起一絲病态的快感。
“你殺不完的……邪不勝正!這是天理!”
全希仁拼盡最後的力氣,喊出這句話。随後,他不再猶豫,将掌心那股蓄勢已久的法術狠狠擊向自己的胸膛。
刹那間,一股黑色的污血從全希仁口中噴湧而出,濺落在地面上,洇出一片詭異的痕迹。
他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身體軟綿綿地垂了下去,瞬間咽了氣,隻留下玄冰族長站在原地,面色陰沉地凝視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