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所住房屋的底下,有一處隐秘的密室。
密室之中,寒意徹骨,四處堆滿了寒冰。
那些厚實的冰塊之中,裹挾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
隻是她并不擅長劍術,又擔心貿然取走寶劍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危險,便一直沒有理會。
此處的寒冰常年不化,如今看來,倒是安置齊青陽遺體的絕佳之處。
将齊青陽妥善安置好後,陳昭夢深吸一口氣,她的雙手被密室的寒氣凍得通紅,卻依舊沒有絲毫猶豫,毅然轉身,準備再次外出尋找。
回想起齊青陽死去的那天,她曾偶遇河神。
河神當時手持一顆心髒詢問她,她猜測河神必定知曉其中的隐情。
隻是如今,因為白輕舟的緣故,她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前去探尋了。
陳昭夢守着齊青陽的屍骨,一直到夜幕降臨,才悄悄走出去。
她一路輾轉,來到那條熟悉的河流前,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
刹那間,狂風呼嘯,肆意卷起她的發絲,河面上竟有水珠緩緩騰空,懸浮于空中。
陳昭夢雖目不能視,無法親眼目睹這般神奇景象,卻真切地感受到了水珠帶來的濕潤。
她下意識地擡起手,就在這時,河神拉住了她,聲音低沉地說道:“你還是來了。”
“你見過他的心髒嗎?”
陳昭夢垂着頭問道。
見河神沒有回應,她苦笑着站起身。
“他的心髒我已經安回去了,可他的命,我卻救不活。”
陳昭夢聞言,頓時噤聲,鼻頭一陣酸澀,強忍着淚水,一溜煙轉身跑開。
一路上,她不再懼怕是否會與人相撞,此刻的她,已然什麼都不在乎了……
然而,還沒跑出多遠,陳昭夢便被人攔下。
白夫人端坐在步攆之上,悠然自得地盯着她。
白夫人隻一眼,便察覺到陳昭夢毫無靈力波動。
“你怎麼生得這般晦氣?和陳昭夢那個死丫頭,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你是白夫人?久仰大名。早聽說你滿嘴髒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陳昭夢毫不畏懼,挺直了脊梁。
白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回怼氣得一時語塞:“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如此不懂規矩?成何體統?你母親難道沒教過你嗎?”
“母親早就不見了,你要是能找出來,倒是正好讓母親教教我。”
陳昭夢此刻心裡想着,要是白夫人真能幫忙找到母親,倒也省了自己四處奔波尋找的力氣。
白夫人被怼得無言以對,惱羞成怒地拍了拍手,大聲喝道:“哈哈哈哈,給我打死她!”
幾人一擁而上,拽住了陳昭夢。
雖說陳昭夢沒了法術傍身,可自幼習得的武功還在。
她豎起耳朵,捕捉着敵人的一舉一動,憑借着多年習武的本能與敏捷反應,一下又一下地展開反擊。
“快,快去拿捆仙繩!”
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陳昭夢聽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笑道:“我連法術都沒有,你們拿捆仙繩來對付我,這不是白費力氣嗎?”
話落,她身形如電,在人群中左沖右突,竟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然而,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且她沒有法力加持,一番激鬥後,還是被衆人合力擊倒在地。
陳昭夢滿心絕望,以為自己此番要命喪于此。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如同一束光,穿透了黑暗——是白輕舟。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幫我尋找陳昭夢嗎?如今為何要欺負一個無辜之人?”
白輕舟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與焦急。
白夫人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神色悠然:“她身上帶着那個匣子,她父親陳棋遲早會尋她而來。你何必多管閑事?更何況,這死丫頭出言不遜,還擋我的路,老娘教訓她,難不成還要經過你這個兒子同意?”
“我的事,母親大人還是省點心,别管了!”
白輕舟面色陰沉,他深知此時再多争辯也是徒勞,當下不再猶豫,一個箭步上前,俯身将陳昭夢輕輕抱起,帶着她迅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陳昭夢在白輕舟的懷中,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因渾身乏力,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