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凝落輕輕點頭，坐在她身邊。中途看一次手機上的時間起身道：“我該回去了。”

略顯生硬地直截了當。許臻看她緊張的樣子也跟着起身，電視的音量瞬間被調小：“嗯，我送你。”

這怎麼好意思呢？

這句話即将脫口而出之際，看見許臻眼底的不容置喙，瞬間啞炮，攥了攥衣角道：“好。”

“那就麻煩姐姐了。”

“我們是什麼關系不需要這麼客氣。”

許臻拿上手機和鑰匙，把門鎖好。古凝落先行去了電梯旁邊摁下下樓，等許臻一同上來再摁下一樓。

八樓的距離，不長不短。許臻餘光注視着旁邊的女孩，沉思。

“姐姐送到這裡就好啦。”

摁下旁邊的按鈕，古凝落走出門，阻攔許臻進一步。後者沒有答應，而是問：“你家離得遠嗎？遠的話我送送你。”

“沒有，挺近的。”

“而且姐姐也是女孩子呀，要是送我送了那麼遠我也會擔心你的安全的。”

許臻微微一愣，随即笑意盈滿臉頰，一雙杏眼彎成月牙。

“好，那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我會的，”古凝落挎着自己的包包，看了看手機上母親的消息腳步加快又止住，“姐姐再見！”

“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知道了！”

一唱一和間，古凝落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野。

“真是……”

讓人喜歡得緊。

＊

古凝落匆忙趕回家就見到了喝的微醺的母親。

“媽，你怎麼喝這麼多。”

“沒有呀這不是好好的嘛。”

古遙韻擺擺手，就要拂開女兒将她扶起的雙手。古凝落輕輕歎口氣：“好好待着，我去給你泡一碗蜂蜜水。”

再回來時母親已經側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古凝落正想托起她将蜂蜜水慢慢喂進她嘴裡，注意到她嘴唇翕動，似在自言自語。

她湊過身去，才聽清零碎的話語。

“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不要臉的東西……”

古凝落鳳眸微暗，柔聲哄：“媽媽，你喝醉了。我扶你喝點蜂蜜水解酒。”

古遙韻掀開一點眼皮，半配合地靠在女兒肩頭，乖乖喝下。

“你今天，和小臻玩的怎麼樣？”

邏輯這麼清晰，古凝落覺得和方才像是墜入夢境的母親判若兩人。

“很開心，我吃到了她做的飯菜。”

“小臻還會做飯呐，真好……”

一側頭，即将磕在桌上被一隻手及時托起。

近似寵溺地歎口氣，古凝落半抱着她走進卧室，将她腿塞進被窩，掖好被角。

看着自家母親安靜的睡顔，想起媽媽像在夢裡的話語和今日耳朵被凍紅的許臻，唇角微微揚起。

随即走進自己的房間，繼續愛好。

＊

“哇，要約你可真不容易哎。”

肖旭哲陰陽怪氣的語氣引得許臻一陣無語。前者像是沒發現繼續道：“許大忙人，以後找你是不是還要預約了？”

“少貧，”許臻拍掉她搭在肩上的手，“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啥呀，那也叫事兒？”

肖旭哲自讨沒趣地撇撇嘴，“不就是臨時找到你去玩嘛，至于咩？”

“今天要看的是什麼電影？”

許臻無意在這事上繼續掰扯，把注意力轉移到另一個地方。肖旭哲牽起她的手，另一隻手指着旁邊的海報：“就是這個，聽說這個鬼片可吓人了，保證讓人靈魂出竅，七竅……”

“但是肯定和這種風格相反的影片，”許臻挑眉，像是戳破她般，“對不對？”

“哼，真沒意思。”

肖旭哲放下挽着她的胳膊：“總是這麼拆穿我。”

“怎麼說也好幾個月沒見，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嗎？”

對她信手拈來的撒嬌許臻早就習以為常，無奈笑笑。

“下次配合你。”

“好吧，原諒你了。”

“說正經的，我們要看的是合家歡的喜劇片，評分很高。”

“哦？”許臻也來了點興趣，“怎麼突然想着看這種了，你不是一般喜歡苦情片嗎？”

“最近有些膩了，想換換口味。”

“嗯，明白。”

許臻和肖旭哲沒再多說，和從前一樣什麼吃的都沒有買就進入了觀影廳。

緊接着，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