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很快回過來一個“1”。
程酒探頭:“你們大忙人,多打兩個字犯法嗎?”
簡無憂收起手機:“我肯定是因為忙。但是陸軒睿的話,也可能打個‘1’不會露餡?”
“餓了。”青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後門門口,“我想去看看大學的食堂。”
簡無憂望着青羅身上的暗紋織錦曲裾,一臉心痛地說道:“晚點拿到手機,你還是先買兩身衣服。否則這衣裳在食堂沾上油,我能心疼死。”
“今年的補貼沒見你少拿,怎麼就吃這麼些玩意兒?”
熙熙攘攘的食堂離進門處不遠被圍出了一小塊空地,穿着白色娃娃領連身裙的盧珊珊正教訓着誰。
程酒、簡無憂和青羅走進了才看明白,盧珊珊對面的不是吳丹心又是誰呢?
吳丹心穿着有些變形的T恤,随意地紮着低馬尾。手裡的不鏽鋼餐盤上是兩個饅頭,小份的沒有魚也沒有肉絲的魚香肉絲,還有一碗免費供應的海帶湯。
聽着盧珊珊的挖苦,吳丹心臉都快埋到湯裡去了。
“起先顧少對你另眼相看,邀你出去,你還清高着,怎麼在學校就故意擺出顧少最讨厭的寒酸樣子啊?”
周圍的人對這場景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頂多擡頭看一眼,繞開暴風中心,以免波及自己。
但簡無憂聽到盧珊珊的話,白眼快翻上二樓了。于是,她縱着自己的小暴脾氣開了腔:“我說盧珊珊你是不是有病?好好一個大小姐,成日裡拿幾個纨绔的話當聖旨。别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吧?”
簡無憂最後這句是看着程酒說的,見程酒輕微地搖了搖頭,她快步走到兩人面前,一手接過吳丹心的盤子,一手拉着人便要離開。
“人我借走了。你也快去吃飯吧,吃飽了就沒精力找人麻煩了。”
吳丹心怯怯地被簡無憂拽着往食堂裡頭走,臨走前她下意識回頭,卻見盧珊珊一臉冷漠地動了動嘴:“你倆的運氣,真讓人嫉妒。”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食堂。
簡無憂帶着青羅去窗口買飯,程酒陪着吳丹心,坐下後問道:“你又怎麼惹上她了?”
吳丹心夾了一筷子胡蘿蔔夾在饅頭裡,咬了一口,嚼了一會兒,喝了兩口海帶湯咽下去,才對程酒說道:“今年的助學金我寄了大半回瀚泊塢,但她見我一頓飯花不到兩塊錢,說我裝。”
“關她什麼事?”簡無憂端着餐盤跨進坐位。她的盤子裡清蒸香腸、鹵雞腿堆得冒了尖,還另外拿兩個小碗盛了些時蔬。
“我聽說今年獎學金你也有份,棒棒哒,大雞腿以示祝賀。”簡無憂夾了兩個雞腿放到吳丹心的盤子,又往其中一個放時蔬的小碗裡添了些香腸遞給吳丹心,才開始吃飯。
程酒又看向青羅的餐盤,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你這是些什麼?豆角焖西瓜皮?豆角熟了沒?哈密瓜糯米飯?”
“是哈密瓜煎粽子。”青羅打斷了程酒的話,卻聽到周圍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程酒一副見鬼的表情:“那這碗湯……”
“菠蘿豆腐湯,挺清爽的。還有這個,是食堂那姑娘送我的一大碗油炸火龍果,她說叫什麼天婦羅,”青羅抿了一口豆腐湯,又咬下一塊油炸火龍果,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甜甜的,我很喜歡。”
程酒:“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周圍的人都看着你滿臉敬佩。”
簡無憂:“我很難想象昨天剛吃過火鍋的人能接受這些食材搭配。”
吳丹心:“難怪食堂阿姨像是遇到了知己,我下次這麼打菜她能不能多送我一個饅頭?”
“對了,顧天澤怎麼回事兒?”簡無憂一邊啃着雞腿,一邊問吳丹心,“剛剛似乎聽到盧珊珊提起過你和顧天澤?”
吳丹心慢條斯理又吃了一口饅頭,才小聲回答:“之前顧天澤找過我室友,說是相約我出去玩,被盧珊珊知道後,沖過來罵了我一通。那段時間你和陸軒睿忙着布展,很少來學校,所以不清楚。”
簡無憂琢磨着盧珊珊的話,卻始終覺得不太對勁:“你說她不雌競吧,她天天圍着那幾個二世祖轉,也趕走了不少女生。但你要說她雌競吧,那些主動貼上去的女生又不見她去打攪,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難不成她是在保護你們?”簡無憂瞬間坐直了身子看向吳丹心。
吳丹心收好了打包的饅頭,才沖簡無憂點點頭:“她剛剛兇我的最後一句,就是提醒。顧天澤愛追小白花,卻看不慣寒酸的。越寒酸,他注意力轉移得越快。這是盧珊珊第一次沖過來罵我,對我重複的話。”
程酒:“你們倆是有什麼暗号嗎?為什麼我聽不出這種潛台詞?”
吳丹心環顧着熱鬧的食堂,就聽到簡無憂說:“好困。反正我們下午沒課,不如去我那兒開個茶話會,仔細說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