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丹心順勢提出了自己的猜測和疑問:“所以魏師爺想對眺珠做不好的事情,結果被反殺?這裡是第一現場?迷藥緻死嗎?一個女生怎麼才能不知不覺把人運到黎明廳呢?火又是誰放的?江尚遊參與了嗎?”
程酒聳了聳肩:“可以大膽猜測,但缺乏直接證據。”
正當她們還在琢磨魏師爺是怎麼被運到黎明廳的時候,就聽到“吱呀”一聲,回頭便看到簡無憂面無表情地推開了眺珠的實木鋼架床。
“啊這?大小姐倒拔垂楊柳?”吳丹心頓時肅然起敬,覺得簡無憂強得可怕。
簡無憂見狀又搖了搖那床,沒好氣地說道:“哪有,這床是懸空的,輕輕一推就動了。”
眺珠的床被挪開後,很明顯能看到一根鋼絲連接着床架和地面的一塊木闆。當床架移動的時候,鋼絲拉動木闆,出現一條通道。
“走吧?下面是誰的房間還不好說呢。”簡無憂指了指通道,“這通道有些窄,我們得爬過去了。”
簡無憂開道,程酒斷後,她們一前一後包夾着吳丹心就進了暗道。
這條通道似乎是處于通風管道裡,爬行過程中隐約還能透過通風口,看到一樓的布草間和傭人房。
不過從管道的布置路線來看,沒有岔路直接通往黎明廳,所以如果真是眺珠迷暈了魏師爺,想要搬動一個大男人下樓還不被發現,大概率得有幫手。
經過布草間和傭人房,通道裡的光亮愈加昏暗,如果不是通道下方的栅格隐約露出些光,這條通道幾乎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了。
這種環境對程酒來說沒什麼影響,畢竟在土裡埋了三年她早就習慣了。簡無憂經過短暫的适應,也習慣了通道的氛圍。
隻有吳丹心,在通道變暗後,似乎引發了她不适的記憶,索性抱住自己蜷縮在通道裡嘤嘤嘤地低聲啜泣了起來。
正當程酒和簡無憂準備安慰吳丹心時,卻聽到通道上方傳來了“吧嗒”、“吧嗒”好像是軟底拖鞋踏在木地闆上的聲音,而且那聲音越來越急促,像是已經發現了藏在通道裡的她們。
誰料吳丹心聽到腳步聲,越縮越緊,反應更大了。
“吳丹心,我們得加速離開通道,不然指不定會觸發其他劇情。”簡無憂收回向上看的目光,語氣焦急地小聲提醒吳丹心。
程酒看着吳丹心的舉動,伸出手輕拍吳丹心的後背,同時在心裡默念:心無挂礙,意無所執……
随着程酒的舉動,吳丹心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盡管神色恹恹,但至少能先跟着簡無憂往前爬了。
程酒擡頭往上看了一眼,又暗地裡掐了一個防禦的法訣拍到了簡無憂的後背。
腳步聲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三人身後,好幾次突然加速,仿佛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卻突然遇到障礙般慢了下去。
被莫名的腳步聲趕鴨子一般驅使,簡無憂率先鑽進了一個半米見方的方形空間,就沒有了路。她急忙摸起周圍的牆壁來。
一直緊追其後的腳步聲似乎也已經趕到了最後一個彎前,簡無憂和吳丹心明顯能感覺到周圍的環境變得陰冷潮濕起來。
程酒見狀迅速點燃一支須彌香,将魂力凝在雙眼,眼見香燃出的煙鑽進了簡無憂右手邊下面的縫隙裡便燒盡了,她立馬驅動魂力帶着前面兩人往縫隙的方向撲去。
簡無憂的手剛剛探向右邊,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就感覺背上突然傳來一股推力,她趕緊閉上眼睛護住了腦袋。
等簡無憂再次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跟吳丹心正趴大帥書房的地毯上,程酒正背對着這邊,挪動着一個不知從哪裡搬過來的真皮單人沙發,緊緊抵住了書房一角的立柱。
吳丹心愣愣地從地上爬起來,突然“哇”地哭出聲來:“是我不好,我這兩天來那個了,身上陰着呢。都怪我,我們肯定是招惹到不幹淨的東西了,才害得大家一個個消失了。”
程·“不幹淨的東西”·酒剛借着搬着沙發,在立柱上布下了防禦的陣法,她正拍着手上的灰,一轉身便聽到了吳丹心略顯崩潰的哭訴。
程酒忍不住在腹诽:雖然這裡确實不止我一個鬼,但跟你是不是生理期真的無關。
簡無憂原本以為吳丹心哭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沒想到她哭的是毫無道理的“反思”,覺得有點兒好笑,卻又忍不住想要糾正她這個思想。
“反思是個好習慣,但你得反思到點子上。月經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是你好好生活的證明。”簡無憂倒是想用科學的解釋來安慰吳丹心。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再說了,指不定這個密室的設置就是走一段丢一個人。沒準二樓逛完,我們都去走單線了,這跟你是不是生理期完全沒關系的。”
程酒聽完簡無憂的話,随即問道:“我插嘴問一句,你們來這兒之前查過攻略嗎?這家密室的單線任務多嗎?”
吳丹心正握着簡無憂的手站起來,聽到程酒的問話她怯怯地瞟了簡無憂一眼,狀似抱歉地說道:“周少想追簡無憂,珊珊姐自告奮勇來助攻,她拿着一張DM單就組了這個局。聽說為了邀簡無憂過來,他們還請了家裡人出面。所以我覺得,他們的目的可能沒那麼簡單。”
簡無憂則是一臉無所謂地回道:“因為咱家跟陸家還有周家有一些生意上往來,所以我帶了陸軒睿過來認個臉。”
程酒聽了這話卻是看向了吳丹心:“那你呢?你為什麼會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