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見聲音往陽台看去,就見到陸軒睿正推開陽台門走了回來。
他邊走邊解釋:“最開始進這個房間,我就覺得面積似乎比隔壁要大,所以特地去陽台看了看。這間屋子在最西頭,陽台卻往東邊伸出去了半截,這個距離恰好是第一間屋子約三分之一的寬度。”
衆人跟着陸軒睿來到陽台實地一看,發現如果單從外立面來看,僅憑陽台之間的距離,很難察覺到江尚遊的屋子跟東面的屋子之間,還藏着一間房。
陸軒睿比劃着距離給出了結論:“所以,我們大概率得爬陽台去下一個密室了。”
吳丹心一聽要走這麼不尋常的路,頓時有些着急:“不是,大哥,二樓?就這麼爬過去?剛剛的門票含人身意外險沒?你們不在乎這點錢,我在乎的啊。”
簡無憂暗自估算着之前從黎明廳爬上來的用時和距離,探出頭去想要看看陽台外面的情況。
但很快簡無憂發現室外的景色似乎隻有平視的角度能看到,如果低頭往下看,隻能看到暗紅色、霧蒙蒙的一片。
這個景象乍一看讓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荒誕與不安,像有猛獸隐藏其中,隻等有人墜落便一口吞入。
可等到簡無憂定睛一看,那霧蒙蒙的地方卻好像隻是劣質的網頁遊戲,畫面沒有鋪滿屏幕露出了原本的底色而已。
“向下看就沒有投影了,難不成是為了省錢,隻循環純色畫面沒做景象CG?”簡無憂又往外探出了半個身子,看着那片暗紅色的霧喃喃自語。
程酒看着簡無憂越來越往外伸的上半身,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悄悄印上一個防禦性質的法訣:“先離開這間屋子吧。”
簡無憂随口應下,還安慰起吳丹心來:“我們從黎明廳上來沒爬幾階懸梯,而且這外面是類似投影的景象。隻要你别往下看,就不會有問題了。”
随後她對還站在一邊的周予誠和陸軒睿說道:“我們要不要找個東西架個橋?”
簡無憂話音剛落,就看到程酒站在穿衣鏡邊召喚着衆人,見大家都看過來,她指了指鏡子。
“這面穿衣鏡高得不合常理,而且相當有分量。你們看,”程酒摸了摸鏡子的邊緣,“鏡子邊框比水銀玻璃處高出寸餘,這幾處地方還有被粗糙物品摩擦過的毛刺,這類痕迹不少且新舊不一,或許我們可以試着架鏡子當橋。”
陸軒睿推了推鏡架,卻發現這玩意确實挺重,想一個人挪去陽台并不容易。
“不合理呀,總不能江尚遊每次翻陽台還得叫幾個人來擡鏡子吧?”陸軒睿蹲下身檢查鏡子。
周予誠見狀語帶調侃:“還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需要幫忙嗎?”
正當他準備過來幫忙時,卻被陸軒睿揮手婉拒了:“暫時不勞周少出手,這玩意它可以推着走。”
隻見陸軒睿撥動着木頭支架内側的零件,隻聽“喀哒”一聲,他推着鏡子來到了陽台邊。比對過距離和位置,陸軒睿又把木頭零件撥回原位,鏡子便不再移動了。
“你一個人也能把它打平嗎?”周予誠因着陸軒睿之前的話,決意他不開口自己就不幫忙,索性抱臂靠在牆邊準備看戲。
沒想到陸軒睿逆時針旋了旋支架旁邊凸起的小桃花,扶着框架放平了鏡子,正好足夠架在兩個陽台之間,甚至鏡子原本的支架直接就成了爬上鏡子的階梯。
架好鏡子陸軒睿又順時針擰動桃花,還緊了緊,對周予誠笑道:“還真可以。”
周予誠見狀扭頭輕“哼”了一聲,便也不再說話了。
程酒看了看幾人,提議自己先爬過去,試試鏡子的承重。
想來也是,如果這鏡子連她都負載不起,大家還是趁早找别的路才對。
隻見程酒雙手一撐,就輕巧地上了鏡子。她摸了摸鏡子的背闆,才發現這居然也是整塊的實木,難怪這麼重。
程酒雙手着力在鏡框背面的位置,膝行着挪到另一邊的陽台上,輕身一躍便站住了,然後扶穩了鏡子,方便下一個人爬過來。
“你先還是我先?”簡無憂看了一眼吳丹心問到。
吳丹心想到簡無憂剛剛的安慰,伸頭看了看陽台外,感覺隻要不看下面,外頭的景色似乎也不怎麼吓人。便壯起膽子,爬上了鏡子。
移動的過程中,吳丹心始終半眯着眼睛,不往下看。她的雙手死死摳住鏡子的邊緣,半趴着慢慢挪了過去。
快到另一個陽台的時候,吳丹心餘光瞟到程酒正伸手在等着她,連忙像撲似的,抓住了程酒的手腕,借力從鏡子上跳了下來。
“謝謝你。嘶,你的手好冷,是不是空調溫度太低了?等會兒出去記得找他們要杯熱水喝。”吳丹心站穩後,松開了程酒的手腕。
隻不過那涼到骨子裡的觸感讓她有些擔心,程酒該不會玩個密室着涼了吧?
程酒聽到吳丹心的叮囑,罕見地翹了翹嘴角,答道:“好,等會出去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