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李馳這才恍然了悟自己是被母後給算計了。
魏舒月面色煞白,氣極轉身。
“站住。”李馳起身,開口命令她。
聽到這沒有絲毫溫度的一聲喝止,魏舒月心口像是被針紮般刺痛,他還從未以這樣冷肅的口氣命令過她。
剛剛還在向她求歡,被拒絕後轉身就讓宮婢來侍寝,曾經說過隻要她一個妻子的那些話果然當不得真。
她就不該來的,撞見這難堪的一幕,也隻是髒了她的眼。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弧度,眼眶有些酸澀,氣憤之餘隐隐難過。
“你下去。”
宮婢依然忐忑,李馳雖然沒看她,她也知曉這話是對她說的,她想也不想,逃命似的撿起地上掉落的衣裳轉身就跑。
察覺到李馳漸漸走近,魏舒月反手一巴掌打了過去,卻在半空被他攥住手腕,拉進距離。
“阿月看不出孤與你又被算計了嗎?”在她發作之前,李馳溫聲提醒她。
魏舒月不願承認,“我若不來呢?”
她若不是光明正大地闖進來,而是悄然在外聽牆角,李馳會怎麼做?會要了那個宮婢嗎?
碰了她的男人要是敢背叛她,對她不忠,她的劍一定會刺穿他的胸膛,她惡狠狠地想着。
“阿月吃醋了?”想到這個可能,李馳心情愉悅,嘴角的笑幾乎壓制不住。
“殿下看她了。”魏舒月盯着他的眼睛,沒有理會他的自作多情。
“孤沒有。”李馳替自己辯解,殿外傳來腳步聲時,他眼裡就隻看到魏舒月冷着臉翩然闖進來的身影,連片餘光都沒有分給那名宮婢。
“撒謊。”魏舒月忿然甩開他,轉身就要走。
李馳從身後抱住她,頭臉埋進她肩窩,低語道:“孤從今往後不會對阿月撒謊,如有違誓天誅地滅。”
魏舒月胸腔狠狠一震,“殿下發這樣的誓言就不怕…”
話沒說完,李馳将她抱轉過來,低頭就堵住了她嘴。
“唔…”
魏舒月憤憤然地瞪着他,惱他越來越色膽包天,往日那些冷靜自持莫不都是裝出來的?
舌尖被他親吻得酥麻,呼吸急促紊亂,她漸漸有些招架不住,想要掙開他時,他卻扶着她翹臀往上一提。
魏舒月失去重心,本能地攀附住他脖頸,四目相對,仿佛被電流擊中。
他的唇重重壓下來,魏舒月來不及躲,被迫與他唇舌糾纏。
“阿月,說你願意…可好?”
意亂情迷之際,他與她十指纏握,執意要她親口道出。
魏舒月眼神迷離,唇色與面色呈現最誘人的白裡透粉,也不知她聽清了李馳的話沒有,下意識地掙紮着搖頭,手指卻緊緊地攥住李馳的衣襟。
知她矜持害羞不願承認,李馳不再堅持要一個答案。
時機成熟,他…口口…
…險些咬到了舌尖。
魏舒月凝眉,眼神瞬息恢複清明,眸子裡氤氲起水霧,脆弱得像是個瓷娃娃。
李馳溫柔地親吻她眉心,她撒氣般在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李馳隻好停住,待她适應了才緩緩動作。
“還疼嗎?”他輕聲問她。
魏舒月羞得面紅耳赤,貝齒咬着唇不說話。
“那孤再輕些。”
又是那種暢遊在雲端的感覺,彼此身心皆愉悅。
魏舒月渾身綿軟,就連李馳抱着她去湢室,她也沒再抗拒。
沐浴後,她把自己攏到錦被裡卷做一團,李馳從身後抱住她,帶着胰子淡香的體溫包裹着她,她心尖猛地顫了顫。
“睡罷。”溫柔缱绻的嗓音恍若催眠曲,魏舒月眼皮沉重,就這麼靠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
翌日醒來。
身畔已經不見李馳的身影,魏舒月有些怅然若失。
察覺到蘭馨和青梅捧着洗漱用具走入,她面色绯紅,頗有幾分不自在。
回到宜春宮時,祝嬷嬷端着湯藥進來,滿臉喜色地朝魏舒月道喜。
魏舒月神色淡淡,沒有理會她。
想她也是聽從皇後的命令,魏舒月懶得計較她算計自己。
“這是皇後娘娘親自讓太醫給太子妃開的助孕湯藥,太子妃快趁熱喝了罷。”
聽了這話,魏舒月面色驟變,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讓她極是難堪。
“嬷嬷放着罷,等涼了我再喝。”她打定主意等祝嬷嬷出門後立即把湯藥給倒了。
她不能拂了皇後的臉面,可也不願委屈自己。
祝嬷嬷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老神在在地站着不動,“皇後娘娘說了,要老奴看着太子妃把湯藥喝了。”
魏舒月抿了抿唇,惱她給臉不要臉,端起湯碗,面無表情地摔落在地。
“啪啦”一聲,沒料到她會摔碗的祝嬷嬷吓了一跳,慌忙後撤一步。
“太子妃豈可辜負皇後娘娘的心意?”她大聲嚷嚷起來。
“出去。”魏舒月冷冷地睨視她。
對上她仿佛淬了寒霜的眼神,了解她性子的祝嬷嬷頓時打住,嗫嚅片刻後,終是不敢觸她黴頭,忿忿轉身離開。
“小姐息怒…”
蘭馨和青梅互望一眼,不知該如何勸她,隻能默默地蹲下去撿摔碎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