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在跑,每個人都在叫。
而卷耳......
葉尋溪......成起潤......成起潤......葉尋溪。
她的腦海中開始頻繁跳躍這兩個名字,起起落落,往來往複。
而後,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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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病了,一病不起,他再也幹不了任何荒唐事,他甚至有時候都無法離開青魚殿那張明黃大床。
太醫尋了很多法子,多少珍藥送進口,葉尋溪病情也始終未見好。
卷耳大概有些知道,他不想好了。
而朝堂之上,越來越複雜,人心惶惶,好在葉尋溪的子嗣,乃至成氏的子嗣隻有成景安一人,邺王已死,再惶恐,也動搖不了太子之位。
她可以護住成景安。
也因為她是成景安的母親,朝堂之上,反對她的聲音,終究敗給了那些聽從她的聲音。
成景安也護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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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開了春,卷耳有空就領着成景安去青魚殿看葉尋溪,希望葉尋溪能夠想起,他還有個妻子,和一個孩子。
葉尋溪待她和太子一直淡淡的,就好像是兩個陌生人,常常成景安講着講着話,葉尋溪就睡着了。
葉尋溪偶爾會起身,被小宇子扶着,坐在窗台,看着殿外那些他曾經練過碰過的兵器,小宇子會時常擦拭一番,拿出來曬一曬,可他卻再也拿不動了。
宮裡人都知道,皇上如今很虛弱,走路都需要人扶,卷耳喚了黑影衛把武器呈到他面前,葉尋溪不接也不動,隻看着。
武器裡還有那條燕妃曾經使過的黑鞭,葉尋溪讓小宇子将它收走放置妥當,這是再也不見的意思。
轉眼到了夏,徐老太公的消息遞進宮中,依然沒有葉尋溪大師兄的下落,隻請罪說歸來那日,必帶回消息。
葉尋溪卻似是連問都懶得問,整日都病怏怏的坐着,靠着,睡着。
卷耳在信裡問過徐公幾句,葉尋溪在漁鄉可否還有别的親人,或許能接到宮中。
回信終于盼到了,徐公說,小漁村裡有一名,叫小翠的女子,與皇上自小熟識。
卷耳便回信,那便她了,她囑徐公好好安排,不可怠慢。
這下......葉尋溪定會開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