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岱還不知道别人是怎麼惡劣猜想自己的,更不知道自己三更半夜怎麼跑到了其他男人的床上。
坐在案前制作行軍計劃的卡皮塔諾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某人來了,他熟稔脫下外套将他蓋住,男子直愣愣跟個木頭似的就站在面前一動不動,卡皮塔諾一個沒忍住,将沉睡的男子摟進懷裡。
被他這麼一帶,龍岱直接就軟了身子栽下去,又恢複了毫無防備的睡眠狀态。
他的臉被擡起來,象征做夢的眼珠子在眼皮下飛速轉動着,卡皮塔諾想用身體觸碰他,又想到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人,就果斷地斷了念頭,把人抱起放平在床上。
龍岱不安分,胡亂扭動如蛇,身上保暖的外袍都蹭掉了,正準備繼續工作的卡皮塔諾無奈回來,把他摟入懷裡,舍不得他再次着涼了。
懷裡的男子像急于踩奶的小貓,很沒有安全感亂動着,雙手更是容易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卡皮塔諾單手鎖住他的兩隻手腕,低頭埋進龍岱的脖頸間,嗅着他身上淺淺的冷香。
那是一種至冬罕見的花香,淡雅又冷冽,光是聞着味道,就聯想到他是什麼樣的人。
冰清玉潔,不染凡塵。
給予足夠的溫暖,龍岱慢慢的也不動彈了,他呼吸放的均勻,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态。
“很高興我能擁有再次觸碰你的機會,但我貪心地想要更多,不僅僅是看到、聞到,更想把你占為己有。可唯恐又會驚吓到你,隻好遠遠看着,希望你不再那麼抵觸我。”
躺在具有力量感臂彎裡,龍岱皺了皺眉頭,也不怕他聽見,卡皮塔諾繼續說:“我理解你為什麼會躲着我,在你的世界裡,我隻是個外來者,然而對于我來說,你是我的一切。”
什麼蚊子在耳邊嗡嗡嗡的!
龍岱睡得有些不踏實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也把人型暖手寶往外推開了些。卡皮塔諾垂下眼眸,看着龍岱淩亂的發間,耳下藏着一枚小巧的淺色鱗片。
他的力量失控到,已經崩潰出體外了嗎?
但是要繼續輸送力量,龍岱脆弱的身體會撐不住的,如果不這麼做,他的力量也會随時随地爆發。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壓制住他?
有,但是會铤而走險。
卡皮塔諾曲起手甲,将龍岱的衣角掀起來,冷風打在沒有遮擋的肌膚上,龍岱輕哼着扭動肢體,更加鑽進男人懷中,“唔……冷。”
隻有睡着時,龍岱才算得上安分。
“我必須把你的衣服解開,檢查了身體,才能看清楚力量溢出來多少,動作快一點,就不會受折磨了。”
龍岱聽不清他說的什麼話,無聲反抗着。
“失禮了。”這三個字倒是聽清楚了,蓦然腹部一涼,緊接着人被擡起來,放置在了男人腿上。
龍岱有點迷迷瞪瞪,感覺臀熱烘烘的,像是坐在炕上,而得不到溫暖的四肢,讓他動得更厲害了。
“别亂動,我隻是看看。”一隻脫去漆黑手甲的大手按住了他柔軟的腰腹,毫無遮擋物,肌膚互相親密接觸,熾熱的體溫持續攀升。
依偎着他的男子喉頭冒出細碎的哼聲,像是小貓被摸舒服的咕噜聲,撒嬌一樣。可仔細一瞧,龍岱眉頭微蹙,神色痛苦。
卡皮塔諾神情有些嚴肅,這種通過肌膚接觸的溫和方式輸送力量,依舊給龍岱帶來痛苦,可如果暴力輸送,極有可能爆體而亡。
無論怎麼樣,都得痛苦折騰上一陣子,如果是卡皮塔諾遭受,再痛苦的懲罰他都能承受,唯獨見不得龍岱受苦,強大如他,或許懂得怎麼殲滅敵人,可一旦是救人,他都有點束手無策了。
“唔……冷。”
形同鑽進老母雞毛茸茸胸脯的小雞仔,龍岱一股腦紮進卡皮塔諾的懷裡,扭動不停,卡皮塔諾隻能脫去外袍,單穿一件薄薄的内襯,緊貼着自己的軀體溫熱又顫抖,還散發着并不馥郁的冷香,那是一種熟悉而讓人沉迷的味道。
卡皮塔諾的膚色不知原因為何而呈現冰冷質地,黑色不透光,體内力量狀似岩漿在薄薄的血管流通,讓他的身子高熱得很。
龍岱縮手縮腳靠在他胸膛,男人的手還從衣服往下鑽去,緊緊貼着肚皮,似臍帶連接嬰兒。
“龍岱,龍岱。”卡皮塔諾低聲呼喚。
他将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藏在其中。
龍岱還是沒醒,如果聽到他這麼喊自己的名字,都要以為自己已經死透了。
……
又是一天清晨,龍岱睡了個神清氣爽的覺,他一時沒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打着哈欠伸懶腰,然後動作迅速穿衣洗漱,最後把心愛的武士刀裝配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