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地安撫自己,這隻是暫時的,他就馬上就能将她碎屍萬段。可接下來,妖女卻在他呢喃道:“很好。現在去床邊,将你磨好的那個小玩意兒拿出來。”
在這一瞬間,公子瑗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已凝結。他的牙齒開始打顫,他有心出言狡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怎麼會知道,他事事都非常小心,他仔細查探過四周,明明一個人都沒有……還是說,她根本不需雙目,就可知曉發生的一切?!對未知的恐懼,攫住了公子瑗的心神。本就可怖的妖女形象,在他心中變得更加駭人。
女人又朗聲笑開,她撫觸着他的鬓發:“你可以盡情折騰。你越是折騰,我越是歡喜。”
公子瑗為她語聲中的輕蔑所激怒:“……你就不怕,我趁你疏忽出手嗎?”
女人不由莞爾:“那就要看你,能否叫我疏忽了。”
她光滑柔軟的手臂順着他的胸膛而下。她如白玉蘭般嬌豔的身子在靠近。公子瑗雖然不能視物,可也因此觸覺更加靈敏。适才的羞辱感依然強烈,疼痛也并未散去,可絲絲酥麻之感依然迅速席卷全身。他的心忍不住劇烈地跳動,仿佛要從胸腔裡鑽出來。
他是一個年輕男子,也隻是一個年輕男子而已。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天性下賤,否則怎會遭人如此戲弄,還能有反應?可笑的自尊讓他僵在原地,仿佛這樣不拒絕不主動,就能保存顔面。
女子卻輕易戳破他的僞裝:“你的臉真紅,你流了好多汗。”
公子瑗如遭雷擊,他擡眼望過去,卻依然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可妖怪不一樣,她一定可在黑暗中視物,他的種種醜态,一定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羞恥和亢奮同時燃起,将公子瑗的臉燒得如炭火。汗珠淌過他玉白的面頰,他的反應再難遮掩。
女人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變化,她笑聲如銀鈴:“真不愧是妫氏血脈,你和你父親、兄長一樣,都是賤骨頭。”
不,他不是!他竭力想要辯駁,卻再也說不出話。女人駕馭着他,就如駕馭一匹烈馬。他就像一頭畜生,在鞭子和草料的驅使下淪為奴隸。等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被結結實實地捆在一處,雙目不可視物,迎面似有寒風凜冽。
他定了定神,柔聲道:“這也是懲罰之一嗎?”
女人溫軟的呼吸再次來到他身側:“怎麼會?我可是很講信義的,你出賣了一次色相,我便送你日行一百裡。”
公子瑗一窒,他問道:“……剩餘的路途呢?”
女人沒有說話,她的手指在他紅痕遍布的胸膛上,再次打起了圈。
公子瑗倒吸一口冷氣,他已經了然。可此刻,他已說不出到底是羞辱更多,還是其他滋味更濃了。
四個晝夜之後,他們成功抵達了楚國邊界。在晨曦将現時,挽波毫不猶豫地披衣起身。她施施然道:“你可以滾了。”
她最初的設想沒錯,鄢姬既愛她的丈夫,又恨其軟弱,既欣喜與他的床笫之歡,又厭惡他身上無謂的善心。既然如此,那就在一次次的歡愉中,将他的脊梁擊碎重塑。随着她玩得越來越花,榨取的積分也越來越多。到第四次時,她已從公子瑗身上取得了10%的任務進展,拿到了整整2500分。這樣看來,他的價值已經被榨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換個人玩玩了。
公子瑗此前日思夜想都在想擺脫她,可當她真要離開時,他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不,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他遭受如此奇恥大辱,他必須要報複!隻有留下她,他才有複仇的機會!
他不由提高聲音:“你不想再和我繼續交易了嗎?”
女人回眸,秀發如雲,皓齒紅唇。她輕易将他踩倒在地,他卻隻注意到她的腳踝纖美,亦是世間罕見。女人俯身,他再次屏住了呼吸,隻見她輕拍他的臉頰道:“我對隻會搖尾乞憐的狗,沒有興趣。”
公子瑗震怒:“我不會一直落魄!我奪回君位,做陳國之主!”
女人邁着輕快的步子,消失在山林中:“等你做了之後,再來找我吧。”
有道是“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公子瑗勞累四日,夜夜笙歌,此刻已經雙腿發軟,哪裡追得上。
他大喊道:“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
群山空寂,隻有回聲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