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波一哂,沒想到還有這種驚喜:“這是想得更開了?”
劉徹聞言大喜,不到半個時辰,金王孫就來到了未央宮中,來到了王娡身旁。
此時的王娡已經醒了,她胸部悶痛,喘息不得卧,一天至多睡一兩個小時。她剛剛倚在枕上,就聽到兒子欣喜的聲音:“母後,兒臣請了神仙,特來為母後診治。”
王娡聞言苦笑,自她卧床以來,見過的“神仙”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又有哪個真正能解她苦厄呢。可兒子一片孝心,她又豈能辜負。不多時,她就聽到了腳步聲。
隔着錦帳,王娡隐約見一個中年男子走到她床畔,對她道:“還請太後伸手。”
王娡蹙眉,連禮都不見,可見是個鄉野之徒。可她并未立時發作,而是依言而行。
金王孫隔着絲帕為王娡把脈,二人瞧着真如尋常醫患一般。
導演系統奇道:“不是吧,她這是壓根沒認出來?”
挽波道:“她多年養尊處優,如今身患重疾,隔着錦帳,認不出也在情理之中。咱們吹吹風吧。”
導演系統還不解其意:“啊,吹什麼風?”
接着,它就看到,幾個微型機器人拿着從系統空間取出鼓風機,對着殿内就是一下。
怪風驟起,将重重錦帳都掀開。王娡一驚,她将将擡眼,就與金王孫四目相對。金王孫多年習武,又靠美白丸、排毒膠囊等養護容貌,明明已是五十八歲的老者,卻瞧之不過四十出頭,還保留着幾分年輕時的模樣。
這一照面,王娡終于感到幾分熟悉:“你叫什麼名字?”
在她的視線投過來時,金王孫就覺心如擂鼓,要是她真個認出來了,他當如何解釋。可沒曾想,人家壓根就不記得,金王孫心中五味雜陳,他忍無可忍:“太後貴人多忘事,既不記得故人,可還記得庭前的杜鵑嗎?”
挽波問:“那院子裡有杜鵑?”
導演系統默了默,它那段時間不是在震驚,就是在發愁,哪有閑心關注這些。
幸而,王娡還記得,因為這花是金王孫在新婚時贈與她,她不舍得丢棄,便将花種在庭院中,居然真的成活。花雖尋常,卻象征他們夫妻間的情誼以及她初為人婦的幸福。
王娡定定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終于認出了他是誰。她的眼中有震撼,有愧疚,更多的卻是畏懼。她的聲音都在發顫:“你怎麼,你明明比我還大三歲!你、你……徹兒,徹兒!”
劉徹在聽到金王孫說起杜鵑時,就面露驚疑之色,待見王太後面露懼怕,聲嘶力竭地喊叫時,忙一個箭步沖上前來。他身邊的侍衛更是聞訊而來,将金王孫團團圍住。
金王孫一驚,自悔失言,有心挽回,可現下哪有他解釋的機會,王娡早已因情緒激動,暈過去了。
挽波見狀道:“啊哦,這下完了。”
導演系統道:“未必,有神仙這層身份在,劉徹不敢拿他怎麼樣。”
挽波道:“說得是,隻暈一個太後,份量的确不夠。要是,再暈一個皇後和冠軍侯呢?”
導演系統一震,它忙連接微型機器人,就見兩針昏睡劑,被同時注入衛子夫和霍去病體内。
導演系統:“……坑爹好玩是嗎?”
挽波道:“這你就不懂了,直接顯聖,那多無趣。觸底反彈,方合情理。”
事态發展果如挽波所料。王娡暈後,劉徹再不敢讓金王孫診治。太醫颠颠地奔過來,幸好診出王娡隻是受到驚吓,并無大礙。
金王孫長舒一口氣。面對劉徹的詢問,他給的理由是,自己與太後是同鄉舊識,太後眼見他多年未老,這才驚愕昏迷。
這倒說得不是假話,隻是他和王娡說話的口氣,可不像一般的舊識。依照劉徹往日的脾性,早就将金王孫拖下去審問,可他畢竟還有一層神仙的身份在。既然王娡并無大礙,劉徹也打算先按兵不動,一切等母後醒來再說。
正當劉徹打算派人将金王孫遣送出宮時,黃門急報,皇後衛子夫正在與太子說話間,突然倒下不省人事。不多時,宮外急報,冠軍侯霍去病在準備外出時也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