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中,都互相看着對方,遲遲不知要說些什麼。
白志寅的出現,打破了她們原有的計劃,更讓他們知道,這本書中的波雲詭谲,穿書者和魂穿者的身份就很逆天而行,現在又有重生者。
曲紅葙偏眸,看似淡定地看着白志寅,卻悄悄地觀察,分辨他所說的每一句的真假。
氣氛很詭異,各懷心思。
伍蘇淺輕咳兩聲,氣定神閑地看他:“你以後光明磊落一點,别再偷偷摸摸,不然還沒救出誰離開深淵,就要被你吓死了。”
白志寅點頭,輕輕一笑,“是,光明磊落才是關鍵。”
他歪着腦袋去看伍蘇淺,猜測到她這是在說違心到話,看她轉身,注意到了時刻捏緊的雙拳,白皙的手背上能清晰地瞧見青筋。
伍蘇淺壓制住自己的火爆脾氣,垂下眼簾,随意地掃了周圍一眼,音色都有了變化。
“今天先這樣吧,我回去捋一捋,然後再從長計議。”
曲紅葙看她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而郗言學跟随她離去。
于曉柳見狀,也找來借口離開,“那我就回西廂房了。”
宋雲萌反應過來時,伍蘇淺已從後門離開,隻剩下門的吱呀聲響徹在風雪中。
她站在敞開的大門中央,盯着那扇被風帶動的後門,明白過來伍蘇淺的金手指的所作所為,面露苦笑,說出自己的想法。
“合着就是小全搞得鬼,讓我所托非人是假,它娛樂是真?”
沒人敢回應她。
隻有她捏緊拳頭,骨節發出響聲。
曲紅葙沒敢接話,也不知該如何去寬慰她。
若是伍蘇淺被系統耍得暈頭轉向,那她們這些誤入這場遊戲的旁觀者呢?
宋雲萌咬緊牙齒,知道多說無益,無人能給她準确的答案。
她松開捏緊導緻僵硬的拳頭,舒展五指,卻冷到皮膚發皺,到轉頭問曲紅葙,“下次什麼時候見?”
“這……”曲紅葙還沒說出口,就被白志寅搶先回答。
“後天。”
宋雲萌回頭,眼眶微紅,眉頭一挑,諷刺地看着他。
連走到院子中央一半的于曉柳,也放慢腳步,僵硬地轉身。
白志寅誠懇地道謙,“被我攪亂,實屬抱歉,我準備酒菜點心,咱們相聚于此——”
“二哥,這是薇薇租下的宅子。”白擇聲打斷他,“你反客為主是吧?”
白志寅輕拍額頭,“呀,忘了,那依弟妹之見——”
曲紅葙冷沉着,無情吐槽,“個個身上都有貓膩。”
“就後天吧。”她這一次,隻是随意地說出一個再次聚在一起的時間。
白志寅禮貌道謝,“多謝弟妹寬容。”
曲紅葙進屋,拿了靠在牆後的傘,腦子裡一片混亂,提起圓桌上的茶壺,将裡面滾燙的熱水全都倒在火紅的爐子裡。
“呲”,濃濃的煙霧和刺耳的聲響。
曲紅葙澆滅這爐子,試圖也要澆滅心中的怒火。
可内心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鎖上正廳的門,撐傘離開。
鵝毛一般的雪紛紛揚揚灑下,看着從傘檐飄下的雪。
曲紅葙也覺得擾亂了她的心,每走一步,都覺得被什麼重物拖住,寸步難行。
白擇聲追上來,敏捷地伸手,要接過她的傘,聲音平靜,卻有着少量的喘息,“我來撐傘。”
伸手去接傘,卻落了個空。垂眸瞧着身邊憤憤而走的女孩,看她沒有聽到的意思,再次說了一句,“傘給我,天冷,凍手。”
已做好伸手去奪過來的準備。
可偏生,不讓他如願。
曲紅葙聽見了他的聲音,默默地遞傘給他,的确,手太冷了。
白擇聲暗笑,心裡一暖。
曲紅葙偏頭看着他,看他一個大個子彎腰屈膝的,傘剛遞出去,他頓在半空的手很快就将傘接了去。
傘遞出去之後,她揉搓僵硬麻木的手掌手背,沉下心思來,好好思考一番,腳下的步子逐漸放慢,看着街道上的稀泥和雪水,内心深處是很為難,無聲地歎口氣。
她靜靜地偏頭看時刻跟随在身邊的白擇聲,想起在林宅發生的事情,一時之頓覺很迷惘,拿捏不準現在的狀态,要如何去進行下一步?
定下的時間沒能給伍蘇淺說,看她離開時,神情不是很對勁,步子放慢,側眸看白擇聲。
白擇聲也望過來,望着她凝重的神情,溫和地笑,“要做什麼?”
曲紅葙看了周邊的巷子,之前特意過來轉悠幾次,現在已經能摸清楚哪條小巷是通往伍蘇淺的紮紙鋪,她腳步利落地往右拐,對跟過來的白擇聲輕聲說,“找伍蘇淺。”
白擇聲看她面露擔憂,柔聲詢問,“你、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