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甯:“她總說不冷,每次都睡在兩被子的夾層裡,勸了幾次都是連連拒絕。”
白洛放了一點心:“共享被褥是好主意,我的也給你吧!”白洛說着把被子搬到唯甯床上,然後拘謹地坐回火爐旁,抱起雙臂取暖,伸手烤着火。她其實很暖和,隻是觊觎某些人溫暖被窩,才做出這一番姿态,賭一個她不忍心拒絕。
唯甯與伍月同榻而眠時沒覺得有任何不妥猶豫,也從未想過她是否真的不覺冷。可此時,她卻格外患得患失:白洛身子确實比伍月弱,怕是經不起凍吧?叫她一同裹被是否太不矜持?若是被拒絕呢?要是她同意,跟白洛同一被窩似乎太緊張?不,是有失禮數吧?瞬間,萬千想法在唯甯腦中飛速閃過,終于,打着安康最重要的借口說服了自己,帶着幾分義正嚴辭地說:“天冷,你體質虛寒,你也來我這被窩裡面一起吧,别凍壞了身子。”
火光突然跳動,照亮了白洛不經意勾起的嘴角和她内心雀躍着。她面上繃着勁,可嘴上卻生怕她改主意似的,趕忙應了。
二人一時無語,唯餘不知不覺地都将心思放到了平複自己慌亂的心跳和呼吸上,怕對方察覺,也怕點滴懈怠就會帶來情緒的決堤。
寂靜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唯甯身上不知來由的香氣越發讓白洛神迷,白洛覺得不得不開口來轉移一下注意力了:“睡了?”
唯甯清了清嗓子才答:“沒。”
“今日你和師太聊什麼了?”白洛引起閑聊的話頭。
“你覺得呢?”唯甯竟也學會了賣關子。
“你與閩公子的……姻緣?”白洛猜到,她渴望快點得到答案,可又害怕得到的不是想要的答案。話說出口,有幾分悔意。
“我不感興趣。”唯甯答得幹脆,甚至有幾分冰冷。
“你們?”白洛追問。
“我已同府中說過,上門提親的一律先行相拒……”唯甯語氣中越發不耐,似乎想快速結束這一段對話。
“還是一如既往的特别。”白洛心道,之後故作輕松地問起:“想親自把關?還是已經……”她終于不敢問她是否心有所屬,一時語滞。
“我向來不喜受人擺布。”唯甯及時發話,迅速封住了這一話題的順延。
白洛識相地轉了話題:“看楚翊和慕兄重歸于好,還是很欣慰的呢,對吧?沒想到你不僅攻城在行,在攻心上,也是有些‘謀略’和見解的!”白洛見唯甯現在不像從前那般古闆嚴肅,又忍不住開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