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唯甯輕輕挑眉看她,似笑非笑。
“阿甯,你似乎變了……”白洛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感歎道。以往的她,她甚少察顔觀色,對他人情緒更是漠不關心,尤其不會如此直白相問。
“是嗎?許是認識了些新的人的緣故吧。”唯甯也有幾分意外。
“比如?”白洛追問,可心中卻也有了自己推測的答案。
“軍中人多性格直率與坦誠,對我也許也有影響。”唯甯想了想答道,“影響最大的應該是伍月吧。”
果然。伍月這個名字,白洛聽得耳朵都要生繭了。單是白淇躲在府中閉門不出時,她就幾乎日日聽得,連續十天未斷。她從未見過兄長那般意志消沉,雙眼噙滿悲傷;絮絮叨叨,一蹶不振。她看了一直暗暗埋怨這個叫伍月的負心人。一來軍中,又見,慕辰、言楚翊因其冷戰,再感伍月是紅顔禍水。不過她确實讓唯甯變得開朗明媚、有血有肉了一些,這一個好處似能抵過她帶來的諸多麻煩。哎?話說回來,唯甯不會也喜歡這個叫伍月的吧?
白洛強行終止自己的遐想,索性直接相問:“昨日你拿的那柄彎刀,是要贈予伍月的?”
“是啊,本想寄給她作謝禮的,隻可惜驿站不予寄送。”唯甯想起,遺憾又自責。
白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刀确實别緻,我很喜歡。既然送不出去,不如轉贈于我如何?”
唯略一遲疑,随即點頭應允:“既然你喜歡,那便贈你吧。”
白洛心中竊喜,其實她對兵器之類一向沒有什麼興趣,隻是想試探試探唯甯心中孰輕孰重而已:“我方才一時興起,可現下突然想到,在我們老家,有 ‘送人刀,斷人命’之說,我還是不要了吧。”
唯聞言,不以為然:“和平之時或許有此忌諱,一遇烽火便可知,刀劍才是保命的依靠。”
白洛堅持拒絕,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闵侍衛的相貌上。唯甯随着白洛的提問,細細描繪了一番,随後白洛閉目凝神,手指輕扣桌面,片刻後,緩緩睜開眼,道:“此卦為‘天澤履’。”
“此卦何意?” 唯甯求教。
“你不是不信這些嗎?怎麼這也變了?”白洛故意拖延。
“那倒沒有,閑來無事,聽聽解悶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想知道?說兩句好話來聽聽。”白洛總覺被唯甯牽着鼻子走,此刻也想拿捏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