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索性與言府作了了斷,如此便再無所拘束了。”言楚翊溫吞的語氣中透出決絕堅韌。
慕辰默許,唯甯心中一驚,面上卻仍是盡力維持,靜觀其變。
“還是先别心急,再想想法子。”幾人短暫沉默後,白洛終于開口,盡量委婉道,“方才我已與楚翊說過,若慕兄你一人脫籍尚可勉強……維持……若連楚翊也一樣,你們怕是難以傍身……”
“我等軍饷微薄,卻也能勉力自生。”慕辰依然堅持道,“隻是楚翊怕是要吃些先前未吃過的苦了。”
“我無妨,隻要跟你一起。”言楚翊及時表态道。
“真是’有情飲水飽‘啊!”白洛不禁又調笑一句,“我且問你,那軍中的幹糧,哪一樣是你能連吃三天的?若無細糧,你能支撐幾日?”
慕、言二人聽後都無奈不語,從軍這些時日,言楚翊是一口軍糧都不曾咽下的,那滋味和口感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因此每每都有貼身随從自帶了口糧一旁獨食。今後,光是吃食這一坎恐怕就已很難跨過了。
“如今蜜蘭使者方至,求親也隻是其一意向,應有轉圜。言、白兩府在朝中也算有些勢力,可走動遊說一番;王室伊思公主也是我等舊識,若她也來京,我等也可去說和一二。”白洛向來以和為貴,每每定要萬般方法試盡,才用決絕下策。幾人聽了,細細想來,亦覺此法可行。
“為何定要絕了此樁聯姻?”唯甯心中雖有八九分猜測,可還想要個十足的回應,“是否因你二人……”
聞言,慕辰抓耳撓腮,不知從何說起,言楚翊則羞赧難言,低頭抿嘴。
白洛知唯甯向來砂鍋盡破的風格,開口調劑道:“慕兄與楚翊曲款暗通,國法、軍規通通攔他不住,改日你我定要細細将他二人細細盤問。”
“承蒙白姑娘相助,你若相問,定知無不言。”慕辰及時應承道。
“你倒慣會買人情的。你這般厚顔,且說你自己的事便好,莫要帶上我。”言楚翊半嗔半赧,輕聲叱道。
“此類故事哪有隻講一邊的道理。”慕辰幾不可聞地笑着喃喃一句。
慕、言二人的關系坐實對于唯甯來說已經是沖擊,如今見了二人的相處方式,便更一時難适應,暗暗調整着自己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