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向道士道謝後,對此桌賓客說道,“你們不随占嗎?大師占術高深,都說算得極準呢!”她說着往主座上看去,“這就是唯甯吧?總聽阿洛說起呢。機會難得,讓大師給占一卦吧?”
白洛覺得唯甯一向不喜這些,怕她不好拒絕,忙搶着替回絕:“阿甯她應剛算過了,占多了不好。”
“哦?是嗎?”田夫人順口問唯甯道。
“呃,這,”唯甯生硬答了,但盛情難卻,不願掃興,便禮貌笑道,“沒關系,有勞大師了。”
大師便問了八字,随後占得:“小姐五行俱全,命帶華蓋,命相于壽星主生、主貴,是壽星之福。”随占客卦多會弱于主卦,避免喧賓奪主。如此說已屬溢美了,大概也因是主賓之位。
“多謝大師。”田夫人滿面欣然,請管家付了賞金,帶占師繼續往其他桌去,自己則坐在了唯甯和白洛之間,親熱笑道,“阿洛,你以後可要多多善待、感激阿甯,她呀,可是你的小貴人呢!”
“是,唯貴人!”白洛聽後,對唯甯玩笑道。
田夫人作勢假打,“就知道淘氣。哎?大師說的‘華蓋’是何意?”
“多半是命帶孤獨,大器晚成之類。”白洛答。
田夫人一半疼惜,一半贊許地拍了拍唯甯的肩頭。
“前半句說得好像有點準,後半句就不得而知了。”唯甯坦言,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夫人的手。白洛捕捉到了她的細微動作,果然如言楚翊所言,除了白洛之外,無人能觸碰到唯甯,連衣襟和發梢都不行。
“他剛剛還說我占術極佳呢!”白洛得意說道。
“大師那是謙虛!你會什麼占蔔?”田夫人不以為意,随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激動地對唯甯說,“知道我們為什麼入京了嗎?”
“為何?”唯甯搖頭後問道,白洛也湊過來細聽。
“那年我們來了京都,阿洛她不知道遇見了什麼大師,非要讓我們都濮城,當然她爹也正好可遷調來,她來了以後,逢人就扒着人家的手掌看,好像當真能看手相似的。讓人家以為我們要借‘神童’斂财似的。”田夫人說完就笑起來。
“那時她多大呀?”唯甯果然很少笑。
“大概四五歲吧。那時候就扮得有模有樣了!你說她會占術?”田夫人忍住笑說完。
“我怎麼不記得。”白洛不服氣道。
“你不記得?”唯甯似乎極驚訝。
“對呀,就算确有其事,我那個年紀也不記得什麼。”白洛理所當然答道。
田夫人見二人相談甚歡,便去其處張羅了。
“不好意思啊,拉着你算這些。”白洛見四下無人,對唯甯緻歉道。
“沒事,我母親也這樣,甚至還覺得自己也算得很準呢。”
“那你也喜歡占蔔?”白洛興緻高了幾分。
“這……倒是不。”唯甯再現方才的語滞。
“一句敷衍對你來說這麼難嗎?”白洛似有了新發現。
“唯甯,是吧?”唯甯還沒回答,突然被一男聲打斷。
“長兄。”白洛歡樂喚道。
“白兄。”唯甯起身欲作揖,被白淇示意不必起身。
見白淇拿着酒壺、酒杯,白洛似乎想起什麼,一下按住白淇手腕,“阿甯不善飲酒,我替她這一杯吧。”白家人各個千杯不醉,唯甯這主座怕難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