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擡頭在這個KTV包廂裡掃視一圈。

梁方、柳非帶着高英傑和喬一帆等人在對面的沙發上玩真心話大冒險，喬一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望向你。王傑希方士謙鄧複升坐在這沙發的另一端說着話，其中有兩個人頻頻朝這裡看。

而袁柏清正坐在你身邊削蘋果。

他今天抓了個漂亮的三七分劉海，淺褐色的發絲松散地落在眉眼間。蝴蝶形狀耳骨夾的金屬流蘇一直垂到淺灰色針織圍巾領披肩上，放量寬松的白色闊腿褲腰被深色的腰帶系得很緊，更顯出青春期男生的清瘦單薄。

“我是袁柏清。之前在語音房間裡你們pk的時候，說了幾句話的那個就是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垂着眼專心削着自己手上的蘋果，“我和徐景熙不一樣，牧師和守護天使都會，雙卡雙待。”

你凝視着他的手指，心不在焉地點頭:“記得。”

深紅的果皮一圈圈從他指間落下，而手指比裸露的新鮮果肉還要潔白。檀木珠串在他手腕上纏了數圈，垂落的流蘇墜子随着他反轉手腕的動作一下一下地蕩着，像逗貓棒上綴着的羽毛。

『秀色可餐。』祂說。『你決定——』

『1.按照和方士謙的約定和他好好相處

2.怎敢在你面前擺弄姿色，一舉拿下！

.r1d2=2』

你托着腮看他削蘋果，叫他:“小袁前輩。”

袁柏清頓了一下，纖薄的果皮斷在了水果刀下。

“嗯？”他應答的時候，流蘇在耳旁輕輕晃動着，“上次就想說了，用不着這麼客氣。叫我薄情兒就成。”

“為什麼是薄情兒？”你仿佛是真心實意地提出疑問，“明明前輩不是桃花眼，也不是薄嘴唇，怎麼會薄情呢？”

『袁柏清好感度增加.r1d5=2』

『吝啬鬼。』

袁柏清沒說話，剛削了一小段的蘋果皮又斷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繼續削蘋果皮:“我叫袁柏清。柏清……諧音是薄情兒。”

“好的。”你說，“我能看看你的耳骨夾嗎？”

袁柏清便放下水果刀，側身過來給你看。

金屬蝴蝶的環扣被沉重的流蘇墜得向下，在将薄嫩的皮膚扯得泛紅。你伸手輕輕勾了一下流蘇末端，他立刻叫起來:“哎呦别拽别拽别拽！疼疼疼……”

“前輩的耳朵已經破皮了。”你捏着他的耳朵垂，問他，“要拿下來嗎？”

袁柏清僵着一下都不敢動，耳朵都紅透了:“不，不了吧，破點皮不要緊……這個還是挺漂亮的、呃，不漂亮嗎？”

見他剛才那似釣非釣的高深姿态消失得一幹二淨，你這才松開了手，笑眯眯地誇獎:“當然很漂亮。”

『袁柏清好感度增加.r1d5=3』

袁柏清手裡捏着削了半邊的蘋果，沒繼續削。

見他似乎陷入了某種呆滞狀态，你冷不丁開口道:“前輩，你有女朋友嗎？”

那個被他糟蹋了四分鐘的醜陋蘋果差點掉下去，幸好袁柏清及時回過神來一把撈起了它。

“……沒有。”他看了看手裡的蘋果，低頭繼續削皮，“像我們這種打遊戲的死宅，能脫單的反而比較少吧。你不是有男朋友嗎？問我這個做什麼？”

他的手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平穩了。

深紅的果皮再也連不起來，一小片、一小片地掉落，蘋果表面被削得坑坑窪窪，像月球的表面。

你沒回答他的話，反而湊近了觀察他的表情。

他的睫毛顫得厲害，耳朵上的紅暈随着你注視時長的增加逐漸蔓延到臉頰和脖頸。你說:“我答應副隊和你搞好關系了，那我就要做到。我得和你天下第一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