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

玉方仙門的掌門震驚不已，這朱雀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嗎？！

衆人四散而逃，就連範時青也跑開了。

原來這隻靈獸竟然還活着。

她嘴角洩露出一絲弧度，靜靜看着空中的那隻靈獸朝終瑤飛去。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終瑤浮到了半空中，原本将周圍烘烤的如煉獄的火焰，漸漸熄滅。

“錦玄仙尊？”

已經站在朱雀背脊上的人，淺色瞳孔漫起笑意，依舊是完美至極的弧度。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刻，終瑤踩着朱雀直沖雲霄，轉瞬間沒了蹤迹。

……

錦玄仙尊的轉世現身的消息在短短幾天内傳遍了修真界。

各地燃起的朱雀火在同一時刻熄滅，可以說，她的出現，拯救了無數人。

離開的終瑤并未回到玉方仙門，她在仙門的任務已經結束，沒必要再留在那裡。

她一路去了東洲。

雙腳踩在地上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座極為龐大的府邸。

門前的人一見到她便俯身行禮。

“少主。”

“母親在嗎？”

“主上在祠堂。”

終瑤點頭，穿過蜿蜒曲折的回廊，推開了祠堂的門。

上面沒有任何一個牌位，但終瑤的母親很喜歡待在這裡。她很快收回視線，垂下頭。

“禀告母親，事情很順利。”

閉眸沉思的女人睜開眼睛，向來空無一物的眼眸總算有了一絲笑容。

終瑤回來之前，她就聽說了很多關于錦玄轉世的事情。

“這件事做的不錯。”

“終瑤不負母親的失望。”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終瑤緩緩退出門口，母親很少對她說這種贊揚的話，尤其是直白的誇獎。

她心情很好地離開祠堂，回了自己的房間。

如往常一般，她一進院子就交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終瑤靜靜等待着，但周圍除了風聲，什麼其它的動靜都沒有。

“段蔚含。”她又叫了一聲。

依舊沒有。

時常揚起的唇角僵在了半空，然後緩緩落了下來。

她再次出了門。

祠堂門口，終瑤輕輕敲了敲門，片刻後，裡面傳來回應聲。

終瑤在她的允許下推開了屋門。

“母親。”

“何時？”

她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聲：“……段蔚含，她去了哪裡？”

終瑤記得之前明明讓她先回來了，按理說，她會比她速度更快。

是母親又派她出去了嗎？

“上次離開，她就沒回來。”

終瑤心底立刻便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是被澤明府的人發現了？

“你也不用擔心，為我們的大業奉獻，她心甘情願。”跪坐在蒲團上的人轉頭，神色間帶了絲不悅，“你的情緒，是不是太外露了？說到底，她和别人沒什麼不同。”

終瑤下意識就想否認，但她張開嘴的瞬間便又重新合上了。

隻在心裡補充：不一樣的，她不一樣。

“抱歉，母親，那我先離開了。”

“嗯。”

終瑤沒回自己房間休息，她反而出了門。

*

澤明府内，漆黑的廊道内，隻有搖曳的燭火。

一身黑色長裙的人背着手緩步而來，她裙擺上有金線繡着的蟾蜍，随着衣裙的晃動活靈活現。

走到最深處，她停下了腳步。

“段蔚含。”

吐字緩慢，似乎隐隐帶着娓娓道來的意味。

裡面傳來的鎖鍊晃動聲，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擡頭，額頭上留下的血迹髒污了面頰，嘴唇幹裂。

“……是你，你——”嗓音嘶啞，段蔚含感覺到口腔裡有鐵鏽味了。

鎖鍊晃動的聲音更大了。

範時青勾着唇角，姿态不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明明昨天把嫌疑引到了我身上，我怎麼還平安站在這裡呢？”

她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段蔚含疑惑的目光。

範時青繼續道：“我們初次見面時，我送了你一盞花燈，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