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時青在床上修養了幾天後，就開始翻找能夠恢複靈力的辦法。

前幾日她試過了，引氣入體根本沒什麼用。

丹田内空洞，沒有絲毫靈力，但又和沒修煉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她是能吸收靈氣的，但化成靈力儲存到丹田内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一樣。

“金，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她看了眼坐在案桌上又在吃糖葫蘆的蟾蜍。

“我想應該是雲蒸霞蔚扇入體消耗的靈力太大，你暫時恢複不過來而已。”金蟾蜍安慰她，“不要太擔心。”

“你說的是真的？我不用重新修煉？！”

“當然是真的。本座為了你可是好幾天不眠不休地回顧之前的記憶呢！”

果然，活的太久，翻找記憶也是件麻煩事。

喜悅像張大餅砸在她頭上，範時青維持着一個姿勢坐了好久，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實在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轉機，她心情很好地哼了一個小調。

“你說，雲蒸霞蔚扇為什麼跟着我？”

千蘿端着藥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不過她最先注意到的是範時青癱在椅子上。

“阿青，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最近不要下床，你的傷還沒有好完全，萬一崩裂怎麼辦？”

“我已經養了好多天了，傷口已經不疼了。”

“那也不行！終瑤最近可是很努力地恢複傷勢，據說這次仙門大比她也要參加。阿青就算沒準備參加，也得在仙門大比那天恢複靈力吧？”

“……”

範時青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藥就覺得難受，她屏住呼吸，實在是太苦了！

千蘿端起藥：“藥方已經改進了，這次應該不怎麼苦。”

“我不信。”範時青偏頭。

見狀，千蘿喝了一口，面上沒什麼表情。

範時青稀奇地看她，目光略過她的唇瓣：“那我嘗嘗。”

說着，嘴唇相碰，纏綿缱绻。

一旁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的金蟾蜍擡手捂住眼睛，沒想到有一天竟真的能看到她們修成正果。

她很欣慰。

要是，過去的那些人也在就好了。

金蟾蜍摸了摸心口，本來受傷的地方已經恢複了大半，按理說她現在已經不疼了，但想到再也見不到的故人，她的心髒還是有些鈍痛。

很久之後，範時青松開，她嘴角上揚，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好吧，确實很甜。”

千蘿被她的話擊中的心髒，正不知手腳要放到何處的時候，她聽到範時青補充：“噢，我是說藥，小蘿你别誤會。”

千蘿：“……”

範時青憋着氣，一口喝完，然後趁着小蘿還在生悶氣的時候，再次親了上去。

苦澀的藥味在口腔中蔓延，範時青親的很用力，她含住小蘿的嘴唇，聲音含糊不清：“甜嗎？”

“嗯。”

範時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松開小蘿後，她喝了好幾杯茶才将苦味壓下。小蘿的味覺和她的是真的不一樣。

“金？”

範時青拉下金蟾蜍遮掩的爪子，“我問你，你說雲蒸霞蔚扇選中我是什麼原因？”

金蟾蜍還沒從剛剛的氣氛裡緩過來，聞言，她下意識道：“你沒有想法嗎？”

“有，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啊，和你想的一樣。也許……你才是錦玄的轉世。”

“……”

範時青不太信。

“不然夕螢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她是我師尊，我是她徒兒。師尊對自己的徒兒好，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說實話，她最開始想到的，也是這個猜測，本以為是自己多想，但金也是這麼猜測的……

範時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就不信，首先她是一個原原本本的現代人，現在突然告訴她，她的前前世是一個修仙界大能，還是書裡的。

說出去豈不是太可笑了？

這其中，絕對有一些誤會。

假如她是轉世，那不就證明了她是夕螢喜歡的人？

越想越恐怖，範時青晃了晃腦袋，甩掉多餘的思緒。

她不管什麼前不前世的，她隻知道，範時青現在的道侶是小蘿。現在不會變，未來也不會變。

“而且，前世之說，你們真的信？”

千蘿和金蟾蜍異口同聲：“你不信？”

“……我為什麼要信？”範時青認真道，“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沒有那些過去的記憶，我隻希望身邊的人看中我，喜歡我，隻是因為我是範時青，而不是所謂的前世。”

說到這，她看向金蟾蜍：“我記得你活了好幾千年，曾經和元曦尊者一同生活，那你可有見過錦玄仙尊？”

金蟾蜍底氣有些不足：“似乎是……見過幾次？記憶太久遠了，我也記不太清了。”

“她和我長得相像嗎？”

金蟾蜍這時候才突然發覺腦海中關于錦玄的面容竟一點都不剩了，從前她不覺得奇怪，現在想想她好像隻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其餘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我，我忘了。”

金蟾蜍面上有不解有疑惑，唯獨沒有說謊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