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時青跟小蘿。”
白凝眉間微動:“她們怎麼了?”
“結道侶了。”
說完這句話,關千琴被一股冷意激得回了神,她一眼就看見已經化作冰雕的大祭司。
白凝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關千琴的冷汗當時便從額角滑落,最近大祭司真的很奇怪,脾氣愈發古怪,她根本猜不透。
良久之後,白凝動了。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
“剛……剛知道,不久。”
關千琴還有些害怕,結果下一刻大祭司轉身走了。
她放下書簡:“你們好好修煉,我還有事。”
話落,她出了門。
關千琴趴在窗戶上看她走遠的背影,還沒反應過來。
“小殿下,大祭司這是怎麼了?她從來不會早退的!”
“感覺大祭司臉色不太好,她是不是要找人算賬了?”
“小殿下,你剛剛跟大祭司說了什麼呀?”
關千琴想了一下:“就說時青和小蘿結為道侶了。”
“你是說之前來青丘的仙門人嗎?”
“我聽說過!叫範時青,對吧?她經常和一個人形影不離!看來她就是小蘿了!”
“你怎麼這麼興奮?”
“你不懂,我磕了好久!”她拿出一本書,上面寫着《我被大師姐搶親了》。
“我聽人魚族回來的那些人說,當時範時青跨越萬難入宮後,就見到小蘿穿着一身嫁衣,據說要當王後呢!”
“之後呢?!”
“之後人魚王當然是阻止了……”
她說的滔滔不絕,和親眼瞧見沒什麼區别。
關千琴湊過去看了看,她被管的嚴,從來沒接觸過這類書。
“是什麼修行的秘法嗎?”
周圍嘈雜的聲音瞬間止息。
“小殿下。”說話那人眼中露出一絲憐憫,她頓了頓,“也算是。”
雙修……也算是修煉功法吧?
“但小殿下可千萬不要亂學哦!這是道侶之間才能做的事。”她晃了晃手裡的書,“我可以借你看看,但一定不要将書弄壞了。”
關千琴接過書,從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怎麼樣?躺在這裡舒服嗎?”
手掌壓在腦後,範時青撐着腦袋,躺在床鋪上。
她之前路過海的時候,已經把木牌裡的人魚放回海裡了。
趁着沒被人魚王發現,她用了狐紋令牌。
小蘿和她已經結為道侶,令牌隻用一次機會就能帶兩個人,十分有效率。
至于沈岚芝,她半路上接到家族的密信,要求盡快趕回去。
所以她們剛離開青丘不久就分開了。
範時青還記得小蘿想在帳篷裡過夜,所以直接在海上傳送過來了。
她提前和海峽村的領主傳過信,已經得到了允許。
“很舒服。”
千蘿枕在右臂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範時青的側臉。
四面靜悄悄的,隻餘風聲。
頭頂的銀河彙成長長的一條,望不見盡頭。
“有點冷……”千蘿說。
她靠近範時青,很順利地将手搭在她腰間,腦袋挨着她肩膀。
範時青将被子掖好,阻擋冷風灌入。
她指尖微動,空中飄起好幾簇火苗,帶着暖暖的熱意。
範時青将人抱在臂彎。
“如何?現在還冷嗎?”
“冷,阿青得抱我更緊些才行。”
千蘿邊說邊往範時青身上搭了一條腿,她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範時青身上。
範時青拍了拍她的脊背,也沒阻止。
畢竟以她現在的修為,就算是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她也不覺得重。
身上的人又軟又熱,驅散了大片冷意。
原本不怎麼冷的範時青也有些熱了,小蘿的存在感太重了。
耳邊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範時青緩慢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上快蘇醒的時候,範時青感覺自己呼吸有點困難。片刻後,她睜開眼睛。小蘿抱着她的脖子,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
可能因為她睡姿不好,原本穿的整齊的裡衣散開了一些。
而範時青的手剛好放在她柔軟滑膩的腰間,她腦海被四個字刷屏——手感極好。
意識到自己想什麼的時候,她飛快拿開手,又将小蘿的衣服拽好。
道侶是結了,但婚事還沒辦。
範時青打算先在修仙界辦一場,之後回現代再辦一場。
她将小蘿平放在床上,看着她姣好的睡顔,範時青親了一下她的唇瓣,才起床。
海峽村和其它地方不同,直到中午,才會有陽光從樹葉間穿過,範時青盤腿坐在樹蔭下,光斑點綴在她衣衫上,不時随風晃動。
千蘿從帳篷裡出來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