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立馬變成了原形,裝作昏睡的樣子。
範時青睜開眼睛,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肩膀處的傷口也已經被包紮好。
看來她是被救了。
範時青動了動指尖,就感覺到了毛絨絨的觸感。
她低頭,是小蘿變成的三花貓,手背上似乎帶着還未散去的溫熱。
看到她的那一刻,範時青突然想起了在人魚族發生的事。
當時小蘿好像主動親了她。
她心裡倏地便多了幾分雀躍,然後就開始回想當時的感覺。
範時青笑出了聲,她覺得即使小蘿是中了人魚王的秘術,但肯定心裡也是有一點喜歡她的。
一定是的吧?
她剛想伸手摸摸小蘿,立刻就忍不住痛呼出聲。
肩膀處被撕裂的傷口讓她疼得臉色慘白。
範時青不敢動了。
她在心裡問金蟾蜍:“我昏迷之後,沈岚芝怎麼樣了?”
“……應該是尊上的傳信,青丘很快就派人将你們接到王庭了,沈小輩已經得到了很好地治療。”
金蟾蜍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偷偷和範時青說話了,畢竟道侶結契已經落下,隻要範時青不阻止,夕螢也能感覺到她在說什麼。
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好。
但範時青已經察覺到了她的不同尋常:“你今天怎麼了?說話怪怪的。”
“本座……說話一向随心所欲!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為了防止範時青多想,金蟾蜍補充,“那位關小殿下可是因為你受了鞭刑,還被罰跪祠堂了。”
她話剛說完,就感覺後背有點冷,金蟾蜍默默往角落縮了縮,想離千蘿遠點。
識海内的大部分空間都被千蘿占據,金蟾蜍有那麼一刻是想和範時青解契的,她的命真的是太苦了。
範時青沉默了一下:“她畢竟是青丘的小殿下,最多隻是看起來嚴重,不會受什麼大傷的。”
“至于沈岚芝,她背後有沈家,據說沈家和青丘關系不錯,應該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金蟾蜍很想說青丘對範時青的照顧也不錯,但她不敢。
“至于我嘛,我可是夕螢仙尊的徒兒,他們應該也不會對我太差。”
範時青指尖微動,碰了碰小蘿的絨毛,猛然間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小蘿呢?她為什麼暈倒?青丘有派人看過嗎?還有她現在為什麼一動不動?”
她邊說就要邊坐起來查看。
金蟾蜍連忙攔住:“之前是因為人魚王秘法的副作用才暈了過去,不用擔心,青丘派人過來看了,她狀态很好,就是最近可能要入元嬰了。”
範時青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她重新躺回床上。
千蘿保持平穩的呼吸,生怕範時青發現異常,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件事。
想起來都覺得頭疼,都怪那些人魚,害她做了不該做的事。
不愧是人魚族與身俱來的天賦,她居然一不小心便中招了。
萬一阿青讨厭她……以後不理她了怎麼辦?
還有結契的事,她會願意和她結為道侶嗎?
心中疑慮頗多,但她又不能直接問出口。
千蘿瞥了眼金蟾蜍,暗中和她傳音了幾句。
“本座當然可以做,但不能白做!”
“五十年的甜品。”
“不行,一百年!還有,你得給我一半的位置……”金蟾蜍被看了一眼,她緩緩補充,“一半的一半也行。”
“成交。”
金蟾蜍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那個,範小輩啊,你讨厭小蘿嗎?”
千蘿沒忍住動了一下,好直接的問題!但直接也挺好的,證明答案也很準确,她有些緊張地等範時青的回答。
“嗯?為什麼這麼問?”她堵住小蘿的耳朵,“這種話可不要聽。”
“就是,她可是在那麼重要的時刻親了你,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你的名聲都被毀了。”
“這有什麼,她隻是不小心,而且你不是說了嗎?隻是副作用,不用太過在意,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小蘿臉皮薄,要是這件事鬧大,她肯定受不了,萬一躲起來就不好了。
範時青捏了捏小蘿的耳朵,有些上瘾。
“對了,之前那個陣法是什麼?我從來沒見過。”
金蟾蜍還沒準備好要怎麼說,就聽到範時青已經問了出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哦,那個啊,是結契,道侶之間的。”
範時青震驚地直接從床上坐起來了,她捂着肩膀上的傷口,忍着痛道:“你說什麼?道侶。”
據說道侶和現代的情侶沒什麼區别,道侶之間結契……那豈不是等于領了結婚證?
“小蘿知道嗎?”
金蟾蜍問千蘿:“你該不該知道?”
得到答複後,金蟾蜍回應:“小蘿才多大?她不知道的。”
範時青:“那就好,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她。”
“為什麼?”